在这要命的关头,董璇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一口咬在李晋的嘴唇上,贝齿一咬,血腥味立刻充斥着两人口腔。
下一刻,董璇瞪大眼睛,直接吓蒙了!
“陛下……我……我不是故意的!”
新君残暴,喜怒不定且嗜杀。
这是朝野上下,对李晋最为深刻的印象。
董璇亲眼见到了李晋是如何的杀伐果断,此时自己咬得这一口血,那殷红触目惊心,董璇真的害怕李晋会暴起发怒。
李晋用手指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着拇指上鲜红的血液,他不怒反笑,玩味道:“皇后竟比朕还猴急?”
董璇一愣,继而大是羞恼,跺脚道:“我是怕你太得寸进尺!”
“朕得了什么寸,又进了什么尺了?”
李晋向前逼了一步,两人胸腹相贴,鼻尖相抵,凝望着彼此的眼睛。
董璇呼吸急促,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羞的。
她想要后退,但柔软的腰肢却再次被李晋搂在了怀里。
“这血是你咬出来的,总要替朕收拾干净。”
“莫非你希望朕这个样子去见你妹妹,见文武群臣?”
“到时候一问起来,朕便说这血,是你的贝齿咬出来的?”
连续几句话,伴随着李晋的贴近,董璇只觉得心慌意乱,不管她如何急促地呼吸,却始终感觉吸不到最后的氧气。
她倔强地看着李晋,天底下最尊贵女人的身份和从小接受的教育所带来的矜持,让她不愿轻易屈服。
“皇帝要我如何收拾?”
董璇鼓足勇气问。
“怎么咬出来的,就怎么收拾干净。”
李晋轻笑一声,用刚才擦拭了自己嘴角,还沾着鲜血的大拇指轻轻地抚摸过董璇饱满丰润的红唇。
手指指肚和柔软嘴唇之间曼妙的斯磨,带着年轻男女之间身体本能的互相吸引力,让董璇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
董璇回过神来,又惊又羞。
“还不快些?
外面可有人不少人在等着。”
贴着董璇的耳垂,李晋轻声道。
李晋说话之间,口鼻喷出的热气让董璇几乎站不住身体。
可同时她也明白,李晋不得逞的话是不会罢休的。
这局面,若是让外面的人看到了,自己恐怕万死都难以洗白。
她颤抖着踮起脚尖,缓缓地凑近了李晋的嘴。
近了,越来越近了。
她能感觉到李晋贪婪的鼻息正大口地感受着属于自己身上的芳香,也能感受到自李晋身上传来的浓郁气息。
那种陌生的,年轻精壮的男子气息,让从未经历和感受过这些的董璇身上每个毛孔都在收缩表达羞怯。
她不敢去看李晋那霸道而得意的眼神,只能闭上眼睛,颤抖的睫毛暴露出此时她内心的不平静。
终于,董璇的嘴唇贴合到了皇帝的嘴唇上。
娇嫩的粉唇,羞怯而不知所措地轻轻贴合着皇帝的嘴唇,被迫献出了自己最柔嫩、最娇美的一面。
李晋只觉得浑身血脉喷张,一种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冲动感让他无比躁动。
凶猛地搂住了董璇柔嫩的身子,那粗暴的力道几乎要把她揉碎在自己怀里。
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此时此刻,李晋恨不能把她整个给吞了...或者,让她吞了也行。
侧头,唇齿相交。
李晋就如同一头不解风情的蛮牛,粗暴地索取着董璇娇嫩的一切。
怀里这女人,怎么可以美好到这般地步。
“唔...”李晋粗暴的动作弄疼了董璇,她皱起眉头从鼻息中挤出一缕娇吟,可换来的却是李晋更粗暴的掠夺跟索取。
静谧的大殿中,只有男女之间逐渐粗重和灼热的鼻息声,还有唇齿交缠之间发出的津液啧啧水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情欲的味道。
说不清、道不明,但体验过异性滋味的人,不论男女,都会懂。
就在董璇整个人几乎要沉沦在皇帝霸道的索取中时,她突然感觉到皇帝的手已经在解开她的衣袍。
“不行!”
董璇整个人瞬间清明。
她知道,一旦在这被皇帝解开了衣裳,自己就再也无处可逃了。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把挣开了李晋,往后逃了几步,胸口快速起伏喘息了两下,低头一看,却见自己衣衫凌乱,缝隙中不知道多少女儿家不能让人看去的地方都露了出来。
这个发现让董璇羞愤欲死。
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几乎全留下了李晋的痕迹。
除了那最重要的一关,几乎已经没有秘密可言。
这让董璇羞恼到了极致。
“皇帝!”
董璇开口厉声道:“你是皇帝,此举于礼不合,于祖宗家法不容,你是要逼本宫死在你面前?”
她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严厉,可看在李晋的眼中,却是娇羞中带着羞恼,面泛桃红,无论如何都与凶狠拉不上关系。
“朕...”李晋才开口说出第一个字,董璇就打断道:“到此为止,皇帝不必再多说,本宫可以当之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但请皇帝务必自重。”
话说完,董璇转身要走,可才一迈步,却发现双腿绵软无力,差点儿跌在地上。
咬着银牙强支起身子,董璇这才感觉口中津液盈盈,不但有自己的,更多的却是属于皇帝的。
羞愤欲绝的董璇一把拉开了殿门,急匆匆地走了。
殿门打开,冷空气吹来,头脑发热的李晋也冷静了些许。
看着皇后逃离的身影,他轻笑一声,开口喊道:“来人,把今日由内阁整理出来的奏章搬过来。”
董浅梦快速步入殿内。
她微微皱眉。
总感觉皇帝似乎有些异样,殿内的空气中也弥漫这一股很淡,很熟悉的奇怪味道。
想到刚才姐姐掩面而出,连招呼都没和自己打便走了,董浅梦总觉得刚才两人在殿内必然发生了一些事情。
“吩咐人把奏章搬来,朕要批阅奏章了。”
皇帝的话,打断了董浅梦的胡思乱想。
“遵旨。”
董浅梦应了一声,按下心思,开始做事。
数百份奏章,堆成了小山。
这些奏章,便是全国各地官员将本地民情、政情和军情传达给皇帝的唯一渠道,也是皇帝体察天下的重要渠道。
取了朱砂红笔批了几份,李晋就发现大多数奏章都逃不开灾情、民变和草寇横行的主题,间或有那么几份是拍他这个新君马屁的,也毫无营养。
越批奏章李晋的心情越差。
他穿越之前,太子前身只不过是被豢养宫中五谷不分的吉祥物,对民间疾苦所知甚少,而他穿越之后,也不过是短短几天的光景,没时间去了解具体。
但此刻看到了这些奏章,他才意识到大秦帝国的民生已经差到了极致。
连年的灾情让百姓颗粒无收,而农民的贫穷加剧了土地兼并,催生了地主阶级的出现,这些地主持续圈地,以至于民间物价飞涨,民不聊生。
“圣上,这是御膳房刚熬出来的银耳莲子羹,清热降火最好,先用了再批奏章吧。”
董浅梦的声音打断了李晋的思路。
他放下奏章接过汤羹,说道:“浅梦有心了。”
“臣只是做了臣应做的事。”
董浅梦不卑不亢地答道。
喝了一口莲子羹,李晋漫不经心地说道:“眼下全国奏章,其中十之八九是在陈述灾情如何严重,请求朝廷以钱粮赈灾,你怎么看?”
董浅梦低眉顺眼地答道:“民以食为天,灾情导致百姓田中颗粒无收,颠沛流离,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圣上是天下万民的君父,如今万民有难,圣上自然是要救济的。”
“朝廷自去年岁末开始至今,已经拨下去了四千五百万两赈灾款,但这灾情却是越赈越重,一味的给钱,有用吗?
怕是还填不饱那些贪官污吏的肚子吧。”
李晋冷笑道。
这话,董浅梦不敢接。
要说贪官污吏横行的第一责任人,就是她的父亲董疏机。
于情于理,董浅梦都不敢接话。
她不敢接,李晋却是帮她接下去了。
“民不聊生,固然有天灾难挡,但更大的却是人祸,是父母官枉顾了民生,以至于民怨沸腾,这一份份灾情奏章的背后,是朕的子民对朝廷,对文武百官,对朕的痛诉,其中,董疏机罪过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