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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狩猎时代

指尖灵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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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吕律陈秀玉   更新:2024-06-28 07: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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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狩猎时代》精彩片段


这个时段,正是野鸡配对繁殖的时候,通过雉笛模拟雌性野鸡的叫声,能吸引其它野鸡的到来。

是在这年头打猎运用得较少的捕猎手段——声诱。

事实是,只是打打野鸡、沙半鸡之类的,在很多猎人眼中,都算不上打猎,那叫玩。

不像后世禁枪,猎物稀少,偶尔想搞点野味儿,更考验手段和运气。

所以,捕获野鸡、秧鸡等鸟禽时,更多是通过设置扣子,辅用鸣笛、羽音、媒鸟等手段,还有人专门养了繇子用以引诱套猎。

当然了,这年头,也有高明的猎手,掌握了高明的口技,或是借助一些工具,模拟动物发出的声音,引诱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这又是很有难度的技巧,一般的猎人轻易掌握不了。

吕律所制作的雉笛,就属于鸣笛的一种。

前世进山收山货,他接触的猎人不少,从他们哪里也学到和听说过不少捕猎技巧,这雉笛,只是一个小手段。

雉笛发出的声音够真切的话,哪怕不是在配对期,也能将野鸡引来。

现在脚受伤,上不了山,他只能考虑这些法子,消遣之余,也期盼能有点小收获。

找了几根木棒简单修理,吕律用钉子给自己钉了个拐杖,取了弹弓和泥丸,朝着草甸子里走去。

元宝领着三条狗崽,默默地跟上,吕律不打算走多远,三条狗崽又是最调皮最能折腾的时候,他不想自己引来的野鸡被狗崽们弄得不敢靠近,被他留在了地窨子看家。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这是北大荒的真实写照,足以说明这地方野鸡之多。

可以说,野鸡是人们最熟悉也接触得最多的动物之一。

对于野鸡的鸣叫,吕律听得不少,很是熟悉。

他这颗杏核制成的雉笛,吸气控制得好,发出的声音跟雌性野鸡有九分相似,用来引诱,完全不成问题。

绕过一道拐弯,大概走到距离地窨子三四百米的河滩边,吕律选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隐藏在杂草间,将那枚雉笛放入口中,轻轻吸叫了几声,就静静地等着。

别看只是个小玩意儿,其中门道可不少。

雉笛的制作和使用,均需熟悉野鸡的叫声,反复模拟练习,务求声音近似,才有使用价值。

野生动物,大都极其敏锐,野鸡也不例外。

如果声音有别,不仅不能引诱野鸡前来,反而会引起疑惧,闻声逃走。

春季野鸡配对,多使用雌声,能引来雌雄野鸡,秋季则使用雄音引诱雄野鸡,利用的是雄野鸡好斗的特点。

使用雉笛,声音不能太频繁,吹叫频繁容易出异声,招致失败。

而且,声音的强弱也很有讲究。

弱音能引出附近的野鸡,强音则容易惊走远处的野鸡,还跟有没有风等因素有很大关系。

这些东西,他都是听人说的。

现在,吕律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用,反正也干不了啥,权当是练习了,成功了,也算是掌握了一个小技巧。

……

王德民赶着马车回到家中,把车子卸掉,马拴好,倒了些草料在桦树掏成的食槽中喂着,快步朝屋内走去。

李树梅正在屋里给摘来的刺嫩芽焯水,然后沥干水分后进行晒干保存。

这都到四月末末了,天气越来越暖,没有冰箱的年头,山上的冰雪也融化得快差不多了,刺嫩芽没法冰冻保鲜,只能采用晒干的方法,虽然口感会差些,但到了冬季,也是不错的好菜。

王德民进屋,板着脸开口就问:“你到底又接了吕律多少钱?”

“五块,他说这是医药费,咋地了?”李树梅提着锅铲翻搅锅中烫水中的刺嫩芽,看都没看王德民。

“医药费还要不了两块钱,你个老娘们,接人家那么多钱,你还要不要脸?你不要脸,我还要,我特么行医一辈子,攒下的那点声名,全毁在你个老娘们手中了!给我把钱拿出来……我还回去。”王德民气不打一处来。

“你做梦,要钱可以,把我那只鸡还来!鸡还不出来,那钱你就甭想要……咋地,你还要跟我干仗啊?你个败家玩意儿……”李树梅毫不怯懦,反而将手中的锅铲给扬了起来,大有一副干一架的架势。

算起来只是三块钱而已,不是啥大事儿,王德民不会拿她咋样。这一点上,李树梅早已经有了经验。

王德民气得直哆嗦。事情没多大,他是怎么做都不合适,最终只能恨恨地从嘴中挤出这么一句话:“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见钱眼开的玩意儿?”

……

吕律静静地在草甸子中等待着,隔一段时间,轻轻吹响雉笛两三声。

他还不太熟练,时不时发出一声破音或是异声,但在不断的练习中,这种情况出现得越来越少。

时间一晃,就过了两个多小时,眼看天色渐晚,就在吕律都觉得今天怕是没什么收获准备返回的时候,忽然听到有声响从林中传来,隐约分辨出,那是一只雄野鸡的叫声。

他心头微微一喜,又含上雉笛,轻轻吸吹了两声。

过了数分钟,一只野鸡探头探脑地从山坡林间走了出来,不时鸣叫着,踟蹰着一点点靠近。

这缓慢的速度,看得吕律一阵心焦,他靠近的话,很容易惊走野鸡,偏偏弹弓还够不着。

“就这磨蹭劲,还想上母野鸡?”

吕律心中暗想。

那只野鸡磨蹭了一阵,久不见雌野鸡的声音,吕律见它都准备掉头返回林子里了,他忍不住又轻轻吹了一声雉笛。

谁知,这次气息没控制好,雉笛发出了一声破音。

“糟糕!”吕律暗道。

果然,野鸡一下子警觉起来,凝立不动,偏着脑袋定定地看着声音发出的地方。

居然没有立刻飞走!

可能是刚才那声破音不大。

吕律稍稍松了口气,赶紧调整呼吸,又轻轻吹了两声。

这下,那野鸡听到这声音,显得有些兴奋,一边叫着一边朝吕律这边走。

吕律见状,动作轻缓地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弹弓弹丸,在野鸡走入弹弓射程范围的时候,慢慢地拉开弓皮。

啪……

弹丸迅疾飞出,精准地打在再一次停下脚步倾听叫声的野鸡脑袋上。

野鸡惊叫着,在地上扑腾,渐渐没了动静。

吕律高兴地杵着拐杖站起来,朝着野鸡走了过去,捡拾起来。

这野鸡个头不小,拎在手里沉甸甸的,尤其是几根尾羽,更是漂亮。

这一个下午的折腾,也算没白折腾。

他提着野鸡往回走,走过拐弯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地窨子的烟囱在冒烟。

这是咋回事?

吕律有些莫名其妙,他今天连中午饭都没在地窨子吃,根本不曾生火,咋这个时候烟囱冒烟了呢?

这只有一个可能,有人进去了。

而且,元宝就在地窨子外面,也不叫,分明是熟人。

能让元宝记住气味并且不叫的,目前只有三个人,段大娘、王德民和陈秀玉。

想到这里,吕律脸上洋溢起笑容,他已经猜到来地窨子的是谁了。

小说《狩猎时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那是一头至少也有六百斤的棕熊,熊霸级的存在。

它此时就站在水潭边缘的石头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水塘。

正因为不动,又有稀疏林木遮掩,加上棕熊的毛色,粗略瞟过,更像是块大石头,不易察觉。

哪里,吕律之前瞟过一眼,就以为是块石头,等到再靠近些,突然辨认出是头棕熊的时候,心头的惊骇更甚。

尼玛,再往前走,就送到棕熊面前去了。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捏了一把。

兴安岭的山里,水流纵横。

而这些清澈的河流中,滋养着上百种鱼类。

独特的环境加上优良的水质,让这些生活在其中的鱼类有了更为丰富的营养,也更为鲜美。

其中不乏名贵鱼种,在后世,那得是花大钱才能吃上的好东西。

这棕熊,显然就是在河沟里捕鱼。

猫了一冬,入春了,正是它急需补充能量的时候。

这么大块头,又是饥不择食的时候……惹不起,也不敢惹!

吕律很清楚,硬上的话,那是嫌自个命长。

所以,他在隔着几十米,看到那头棕熊的一瞬间,立马蹲了下来,藏在山石后面,将元宝的嘴巴捏住,生怕他发出声音惊到棕熊。

可元宝的嘴巴被捏住了,三条狗崽却是无法顾及。

见吕律躲了,反倒一个个呜呜地发出凶声,声音不大,但几十米的距离,即使有水流声遮掩,也很容易被听觉敏锐的棕熊听到啊。

他猫着腰稍稍从石头后探头,看到棕熊正定定地看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而他这一探头,也让自己暴露在棕熊的眼前。

“完犊子了!”

吕律神经一下子绷得更紧。

他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个时候转身就跑,对于棕熊而言,就是一种示弱的表现,反倒会成为棕熊的追击对象,可不跑的话,遭到攻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饿极了的棕熊,很容易将见到的活物当成猎物。

偏偏三条狗崽还在奶凶奶凶地呼噜着,这就有些要命了。

对于棕熊而言,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轻易就能将它激怒。

果然,棕熊扭转身形,从石头上跳下,冲着吕律的方向就是一声瘆人的咆哮,听得吕律心脏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既然已经被棕熊看到,躲也不是办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动声色地慢慢后退,期盼棕熊不发狂,不追击。

至于吹嘘的装死不动,以吕律对熊的了解,知道那纯粹是在找死。

他面色上看着平静,实则心里慌乱无比,平生第一次碰到这种糟糕透顶的情况。

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砰砰砰鼓动着,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心脏,他猫着腰,右手紧紧地抓着大斧斧柄,左手则搂着元宝,双脚轻缓地,一点点后退。

这一秒秒的时间,似乎一下子被放大了千百万倍。

见到吕律领着元宝在在后退,三条狗崽也跟着跑了回来。

河湾处不过十数米的一段距离,此时遥远无比。

突然,棕熊动了,朝着吕律所在方向,甩动着粗壮的膀子,靠近几步,然后人立而起。

那一刻,吕律的心凉到了极点,不敢再乱动。

然而,棕熊只是凝立几秒钟,双掌重新落地,一步步继续靠近。

眼看着棕熊越来越近,吕律终于绷不住了,他现在完全能肯定,自己被棕熊盯上了,他没法多想,转身就跑。

棕熊哪会轻易放过他,立马跟着狂冲过来。

人哪里跑得过熊啊。

固然此时熊掌不够厚实,踩在河滩的石砾子上会疼,影响行动,但吕律也好不到那里去,他脚上的伤一样没有痊愈。

就在他都以为自己会有灭顶之灾的时候,元宝却是狂吠着朝棕熊冲了出去。

三条狗崽也不忘凑热闹,跟着元宝冲。

只是,它们毕竟还太小,根本就跟不上,很快被元宝甩在后面一大截。

吕律往前冲了一段,脑袋里很慌很乱,但听到元宝的吠叫声却是如同有一道闪电在脑袋中闪了一下。

这些日子的相处,元宝已经不知不觉地在他心里扎了根,如兄弟一般,被他视为自己在这荒野山岭扎根的最大助力。

而且,元宝这样的举动,纯碎是为了拦下棕熊护主啊。

如此灵性的猎狗,损失了必然是终身的遗憾。

吕律在那一刻,不知哪来的勇气,猛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朝着棕熊迎面冲过去的元宝,脑袋也跟着清明了很多。

他很清楚,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元宝在它面前有多么脆弱,但凡是被扫中一巴掌,非死即伤,何况,还有三条凑热闹的狗崽。

前世,他可是见过五条训练有素的猎狗,为护主想要拖住熊霸,分分钟内被团灭的惨烈情景的。

熊霸皮糙肉厚,生命力极强,即使猎狗下口再狠,所能造成的伤害,也大都是皮外伤。而往往在这样的撕咬中,发狂的熊霸不管不顾起来,绝对凶残,其灵活程度也绝不能小觑。

要知道,这还得是几条狗围攻,创造出机会才能咬到。

而猎狗被棕熊拍到,往往只是一爪子的事情。

棕熊锋利的爪子,得有十厘米那么长,一巴掌的威力,能轻易拍死一匹马。

吕律甚至还听闻过有东北虎被棕熊拍死的事情。

单独一条猎狗,很难寻找到下口的机会。

看着元宝冲到面前,棕熊迎面一巴掌扫去,被元宝灵巧地跳到一旁避过,棕熊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继续朝着吕律狂冲过来。

无论是野猪还是熊,有人在现场的时候,它们攻击的首要目标,往往是人。

在这年头,对于这个原因,很多猎人都说不清道不明。

吕律好歹也在后世生活了几十年,尤其是手机、互联网的兴盛,了解了不少知识的他倒是知道。

那是因为,不少动物,是以高矮来判断强弱。

直立行走的人,在这些动物眼中,就是最具威胁的存在。自然成为首要解决的目标,是它们的本能。

见没有拦下棕熊,棕熊继续朝着吕律冲来,元宝瞅准机会,紧追其后,冲着棕熊屁股上就狠狠地捞上一口。

棕熊吃痛,这下,它无法无视元宝了,猛然转身就是接连两爪拍扫过去。

元宝警觉,早已经松口跳向一旁,堪堪避过。

可就在这时,三条狗崽已经跑到了棕熊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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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窨子中闲聊了一会儿,陈秀玉忙着外出采摘刺嫩芽,先一步离开。

跟着陈秀清一起出来的时候,她跟马金兰所说的借口就是出门采摘刺嫩芽,回去的时候,总不能空着背篓。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老想着到地窨子看看吕律。

马金兰怀疑她心头有了吕律,她自己想了半天,也顶多只是觉得吕律这人有意思,而且还是恩人,该去看看。只是有些奇怪,这念头为什么会越来越强。

采摘到的刺嫩芽,卖相不太好的,留在家里清洗、焯水,再次漂洗后晾干保存,留着自己吃。比较嫩的,则由马金兰送到区上去卖。

收购的价格不高,但能多少有点收入,帮补一下家里的日常开销,还能有点小积蓄,总是好的。

按照吕律的说法,以后东北的野菜、蘑菇、山果会很出名,收购的商贩会越来越多,价格也会越来越高,单凭采野菜、蘑菇和坚果进行售卖,就能把日子过得挺不错。

听着吕律讲什么改革开放,说什么出口,陈秀玉不懂,但不妨碍她对那种日子的期盼。

满山遍野的野菜、蘑菇和山果轮换着季节的来,铺满一座座山,真如吕律所说的那样,那可都是钱。

陈秀玉很难想象,到了那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心里大概也就一个字能形容:美。

吕律的话,很多人听了,恐怕只会认为他是在瞎掰。

因为在大多数人看来,那些野菜,只是实在没得吃的了,才不得已采回来吃的,拿来喂牲口他们都觉得麻烦。

但陈秀玉心里是相信的,因为区上确实有越来越多的人在收购这些野菜,卖到伊春城里或是更远的城市。

单凭这小小的迹象,或许不能说明什么。

她只是愿意相信,对,是愿意。

对于这个勤快的姑娘来说,真的是准备把采野菜当成捡钱。

所以,她很努力,很有干劲。

陈秀清不能剧烈运动,做不了什么活计,跟着吕律出了地窨子,在火堆边烤着火,看吕律一个人将一段段树木搬到地窨子前面来,比量尺寸、弹线、锯开、掏空做成厚实的蜂桶。

两人倒也有说有讲。

渐渐地,陈秀清也注意到,吕律在忙着手头活计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往陈秀玉所在的地方看,眼中充满着关爱,甚至在看不见的时候,将元宝使出去跟着,生怕林子里出现什么状况。

吕律的暖心举动,陈秀清并不反感,甚至会在想:自己的妹妹若是真嫁给吕律也不错。

因为,来这地窨子一趟,加上这些时日的接触,陈秀清发现吕律确实和他所认识的哪些大老爷们不一样,是个挺会过日子的人,而且,为人仗义、大方,会做人,也会做事,方方面面都挺不错。

但,家里就他一个男丁。

老话常说:长兄如父。

父亲没了,身为兄长,他必须撑起自己的家门。

家里很多事情,还得他来拿主意做决断。

事关自己妹妹的终身大事,更是得慎重。

马金兰性子弱,但,她那些谨小慎微的担忧,细细想来,也没错,都是该考虑的问题。

所以,在闲聊的时候,陈秀清问了吕律一个问题:“律哥,你以前当知青的时候,具体是那个农场啊?”

“我以前呆在完达山那边的燕窝岛分场的副业队!”吕律没作多想,就随口说了出来。

“完达山啊,距离咱们这里还挺远,我只是听过,都没到过!”

陈秀清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暗暗将这农场的名字念叨好几遍,牢牢记在心里。

事情若是真发展到那么一天,跑一趟农场,找人问问,不就知道吕律的来龙去脉了。

“那可是个好地方,我刚到伊春的时候,还碰到了我以前的农场领导雷蒙,过来接人到农场工作的,想让我继续回农场干,但我没答应,等我安定下来,找个时间,我得回去看看他,他也是对我有恩的人啊。”

提起这些,最让吕律忘不掉的还是在农场的时候,对他照顾有加的雷蒙。

于是,陈秀清心里再次暗暗记下了一个名字:雷蒙。

两人的话题,更多的时候就围绕在吕律在农场那些年的过往上。

就连吕律现在养成这种整洁有序的生活习惯,也是跟雷蒙学的,他是一个转业军人,跟吕律又是走得比较近的,对他影响不小。

“别急着回去,你这第一次过来,怎么也得留下来吃顿饭。”

一整个下午,吕律也就勉强掏出两个蜂桶,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准备回地窨子做饭,提前跟陈秀清打招呼。

“好!”

陈秀清想了想,没有推辞,早从陈秀玉那里听说了吕律做的东西很好吃,也准备留下来尝尝。

见陈秀清答应,吕律显得很高兴,回到地窨子后,专门剔了不少袍子肉,混合棕熊的新鲜脊肉,细细剁成臊子,焯水去了浮沫,捞出后加了各种调料,又放了猪板油,炒得喷香,再加入采挖来的新鲜荠菜做成馅。

然后吕律和面,用自制的擀面杖擀了面皮,在陈秀清帮忙下,开始包饺子。

陈秀玉背着满满一背篓刺嫩芽,领着元宝娘四个回到地窨子,钻进地窨子一看到两个大老爷们凑在一起,认真包着饺子的样子,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她也惊讶于吕律的手巧,竟能包出很多有细细褶皱,像花一样的饺子,不同于传统的包法,很是漂亮。反倒是也跟着学的陈秀清,这个土生土长的东北爷们,笨拙得不得了。

一时间,她也来了兴趣,洗了手,凑到吕律旁边,嚷着要学。

陈秀玉想学,吕律自然很乐意教。

只是,看到陈秀玉身上满是补丁的单薄棉衣,在山上摘刺嫩芽,弄得潮潮的,头发上还沾了几片枯叶,吕律自然而然地伸手,想要帮她拿掉。

陈秀玉被吓了一跳,小声问:“你……干哈?”

吕律微微愣了下,知道自己的举动确实有些突兀,但手已经伸出,只能讪讪一笑:“你头发上有枯叶,我帮你拿掉。”

陈秀玉犹豫了一下,低着头红着脸不说话。

在陈秀清有些诧异的目光中,吕律将陈秀玉头上的枯叶拿掉,然后回身,将土灶的火烧旺,让地窨子里的温度更高一些。

事情再次回到包饺子上。

只是,身旁的姑娘,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少女幽香,不时窜入鼻尖,让吕律总有些恍惚,时间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前世和陈秀玉初识那会儿。


手脚无措地站在一旁的郑三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实话,竟然会让这一家子闹成这样。

尤其是看到李庆翔怨毒的眼神看来,他心里竟是忍不住一阵发慌。

这瘪犊子,你特么都被吓尿了,难道还不涨记性?

看着那眼神,郑三知道,自己肯定是被记恨了。

他细细想了一阵,有些东西,忽然一下子明白了。

将怀里之前李庆翔给他买狗的两百块钱掏了出来放到他枕头下:“翔哥,这是买狗的钱,一分未动,我给你放枕头下了。我知道,刚才说了实话,你肯定记恨我。

记恨就记恨吧,我不比你们家,只是一个会出些蛮力,没什么大能耐山里人,有些事情,真的玩不起。

算我高攀不上吧!

以后咱们各走各路,各自安好吧,谢谢你教我学车。”

郑三说完,转身就走,只是到了门口,又停下脚步,回望着李庆翔,深吸了一口气:“作为曾经的朋友,不,或许朋友都算不上,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听李叔的话,改改吧,千万别再去找那爷们的麻烦,最好,你连秀山屯都别靠近,可能会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现在考虑的问题是,如何回去跟自家老爸交代,还有,如何跟山里地窨子那爷们交代。

那猛人,给他的感觉,就像悬在头上,随时会砍下来的斧头。

……

吕律吃完晚饭,到蜂桶前去看了下,发现草锅盖中的黑蜂早已经全数进了蜂桶,零零散散有几只从巢门爬出来绕着蜂桶在周边盘旋飞舞一阵,又钻进了蜂桶中,也有的绕了几圈后投向山林。

这像是蜂群稳定下来,在认巢的样子。

但也不排除,有侦查蜂外出寻找新巢的可能。

毕竟,烟熏收蜂,对蜂群的惊扰不小,这些蜂脾,被艾草熏过,沾了些味道。

不过,只要到了明天早上,看看黑蜂们进出的情况,他就能判断出来,这群蜂究竟能不能呆住。

把草锅盖收回地窨子,想了想,将那枚半干的铜胆找布包着,贴身装好,又去了仙人柱里面,将熊皮取下收回地窨子里,在原木铺着的墙壁上用钉子照着那些之前绷框阴干的小孔绷紧固定。

地窨子里,经常烧火,里面的湿气早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温度比仙人柱里面还要高,就是通风差一些,不过,这也是临时摆放一下,没啥问题。

原本吕律也不想折腾,可谁叫它值钱。

至于仙人柱里那几块灰狗子皮、兔皮和野鸡尾羽,都是小件,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他打算出趟门,白天又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怎么说都得防着点,鬼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还会不会有人来。

给元宝和三条狗崽喂了些熊肉,吕律取了马灯,提着双管猎枪、斧头插后边皮带上,弹弓将弓皮挽起来,塞衣兜里装着,做好准备后,他出了地窨子,将小门锁上,冲着元宝说道:“元宝,你有很长时间没去过秀山屯了,我领着你去一趟!”

从今天开始,元宝将寸步不离,它会是最好的预警。

元宝从窝里钻了出来,长长伸了个懒腰,跟上吕律的脚步。

三条狗崽也立马蹿了出来跟上。

吕律还惦记着今天看见的水狗子呢,他准备去找陈秀清问问,看他哪里有没有木板夹子。

这玩意儿,其实吕律也能做,只要有强力的弹簧就成,既能做成老鼠夹的样子,又能做成捕兽夹形式,之所以换成木头,还是为了尽可能地保证皮毛的完整。

水狗子皮金贵啊!

得夹出精髓。

一路上,吕律走得不急不缓,元宝紧挨着他身侧,身后跟着白龙、黑虎和花豹,跑跑跳跳,打打闹闹。

平日里,吕律没少逗弄它们,叫的次数多了,小家伙们早已经能记住自己的名字,吕律只需一叫,立马就会跑过来。

一人四狗,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非常温馨。

吕律没想到,自己出了林子上到大路,没走多远,元宝却是突然朝前方叫了一声。

有人来了。

吕律轻轻拍了拍元宝,提防着继续朝前走了一阵,看到迎面看到有两人走来。

他一眼认出,这不就是秀山屯的屯长陈卫国和治保主任张韶峰吗。

他们怎么来了?

微微皱了下眉头,吕律迎了上去:“屯长、主任,你们这是要干啥去啊?”

“哟,爷们,你是咋认出我们来的?咱们好像都没见过!”陈卫国有些意外地说道。

“没见过不代表就不知道你们啊,我也到过屯子里面几次了,早听人说过你们,一直想着找个机会去登门拜访的,只是没合适的机会。”吕律笑道。

“这还要啥机会啊,你要是真想来,早就来了。”陈卫国脸上堆笑,嘴上说的却是另一番味道:“还是说你看不上我们?”

吕律岂会听不出来,分明是怪他跑到秀山屯边上住着,都不跟两人打招呼。

想要跟屯子里的人正常交往,屯长和治保主任,是必须得面对的一道坎。

毕竟,以后要获得屯里接纳名额的机会,就得靠两人推荐。

而且,他们两人,一个负责处理屯里事务,一个管着民兵,是这屯里的话事人,数一数二的人物。

这还有责怪吕律不给面子,不懂事理的意思。

不过,这难不倒吕律,他当即笑道:“屯长说笑了,我这不是刚到秀山屯落脚没多长时间嘛,一穷二白的,要忙着弄个容身的地方,又得想办法保证肚子不被饿,真没有你说的那种想法。再说了,既然是去拜访,总不能空手白脚地就去吧,怎么地也得弄点钱,准备点好酒啥的,对不对!”

这么一说,不但合情合理,两人还会觉得吕律挺会来事儿。

果然,陈卫国和张韶峰略有戒备的神色,都稍稍缓和了不少。

事实上,吕律确实早想过要去见见两人,之所以不去见,那是因为这陈卫国很不是个东西。

张口闭口说自己办事如何公道,实际上就是个势力眼,遇到纷争需要处理,他才不管那些是非曲直,得谁好处多帮谁,甚至没少在暗地里帮忙出谋划策,颠倒是非。

吕律前世入赘陈秀玉家里,他就没少从吕律哪里捞好处,掐算得那叫一个准,稍微不满意,准出幺蛾子,也没少听人说他处事不公不配当屯长的闲话。

仗着的,还不就是因为他那考上大学,读出来后在区上有了一官半职的儿子。

至于治保主任张韶峰,这人倒是相当不错。

他年纪比现在的吕律大了几岁,爷爷辈是参加过兴安岭抗联的英雄人物,他自己,也是转业回来的军人,原本是分配到农场的,可惜家里父亲得了病,需要时时照顾,只能呆在家里照顾双亲,很自然地被推选成了治保主任。

吕律倒是想去见他,可这段时间,忙着参与区上的春猎和民兵训练,一直没在家。

大概是年纪相仿的缘故,前世吕律和他处得很不错,每次回到秀山屯,经常碰头一起喝点小酒,也没少帮忙张罗家里山货收购点的事情。

为了屯里的事儿,没少和陈卫国闹矛盾,也是屯里为数不多,敢直接跟陈卫国叫板的人。

现在,两人联袂而来,看这架势,吕律猜测,很有可能就是为自己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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