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的嘴巴就像是被人用力的掰开了一样,自动张开。
无论我怎么用力,嘴巴都合不上去。
那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嘴角抹了一下,“十八年了,果然没让本尊失望,这血,真香!”
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吸取的声音,同时,那冰凉的手指盘旋辗转。
我只能躺在床榻上,任由对方肆意采撷。
疼,撕心裂肺的疼!
疼的我的头都仿佛跟着要炸开了一样,一阵阵晕眩。
我的意识也开始一点点的模糊。
“舒服吗?”
最后,耳边那冰凉的气息再次传来,跟着就是肝胆俱裂的疼痛。
漫长的黑夜中,就只剩下了无边的痛苦,折磨,羞辱。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我一骨碌起身,发现躺在自己房间里,并不是梦里面那个奢华的茅草屋,松了口气。
可下半身那撕裂般的疼感传来,我的心扑通一声就跟着沉了下去。
身上依旧穿着婆婆给我的红纱裙,但我清晰的看到床榻上一抹鲜红。
头皮一阵阵发麻,这鲜红代表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整天,我缩在床角哭了个天昏地暗,婆婆就陪在我身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陪着我。
等我哭到沙哑,再也哭不出来的时候,婆婆端了饭菜走进来。
“还活着就好。”婆婆放下饭菜,就转身离开了。
一整天滴水未进,肚子咕噜咕噜不停的叫着,我忍不住去吃了些东西。
吃完,婆婆走进来,把残羹收拾了,把床榻收拾了之后,就走了。
这天后,我晚上总是做梦,梦里面的我总是穿着红纱裙,头上盖着红纱,被肆虐。
早上醒来,床榻上总是一片鲜红。
婆婆每天都来收拾,换新的被褥给我。
我的日子仍旧和这十八年来一样,除了每天晚上的噩梦,没什么不同,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
我甚至因为每天的鲜红,开心雀跃,自欺欺人。
我想,这落红只有一次,可我天天都有,证明我的清白还在,我还是干净的。
这么想着,心里就好受多了。
很快,十天就过去了,我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直到第十天的晚上,这晚,很是奇怪,我没有做梦,也没有梦到那只冰凉的手,一夜好梦直到天明。
第二天醒来,我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
我想,这样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正当我欢呼雀跃的时候,突然就闻到了一股异香。
这香味很是香甜,像是初春刚开的桃花,又像是初冬盛放的腊梅,但又像是美味香甜的糕点。
我仔细闻了闻,又觉得和这些味道都不一样。
直到我伸手揉鼻子,才发现,是我身上的味道。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抬起手,抬起胳膊拼了命的嗅着。
果然,是我身上的味道。
我突然有了这么好闻的味道,又惊又喜,急忙去找婆婆。
“什么?”婆婆听闻后,瞪大了眼睛,抓过我的胳膊就开始闻。
闻完了之后,婆婆忽然变了脸色,“今晚开始,你每天都必须穿着红纱裙入睡。”
“我不……”我刚要反驳,婆婆就急匆匆出去了,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
回到房间里,我看着那条红纱裙,想起十八岁生辰那天穿上红纱裙就开始的那个噩梦,一直持续了整整十天,满心后怕。
那样的折磨,痛苦,还有凌辱,我再也不想要。
晚上入睡的时候,我犹豫再三,便没有穿红纱裙。
好不容易噩梦结束了,若是再穿上,噩梦再继续可如何是好。
我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但不知怎么,我睡着了后总听到耳边有一些细碎的嘈杂的人声。
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熙熙攘攘的在我耳边一直挥之不去。
睡到后半夜,那声音不知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我刚安心睡了一会,耳边就传来了一道幽咽的哭声,是男人的哭声,就像是在耳边一样。
黑暗中,我猛的睁开眼睛,果然,一道男人的哭声落入耳朵。
女人凄惨的哭声很是常见,但男人这么幽咽的哭声很是不多见,听着那声音,很伤心很伤心。
不知怎么,我听着听着,脚下的步子就不由自主的随着那哭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