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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狩猎时代》精彩片段
果然,吕律距离地窨子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就看到陈秀玉端着木盆从地窨子中钻了出来。
地窨子里除了些熏肉和工具,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所以,吕律出门的时候只是简单地弄根棍子别住,防止一些小兽进入。
仙人柱中有些晾着的皮毛,反倒更有价值些,他倒没关门,有元宝在,他一点都不担心。
“老妹儿!”吕律高兴地喊了一声。
陈秀玉突然听到声音,猛地一怔,转身拍着胸脯:“律哥,你吓我一跳。”
她放下木盆,跑过来搀扶吕律:“脚上有伤,怎么还到处跑?”
“闲不住!”吕律笑道:“你咋来了呢?”
“我哥回去跟我说你脚受了伤,行动不便,寻思着你一个人在这边,怕是干啥都麻烦,就让我过来帮着做做饭啥的,这刚把饭给蒸上……我看你在我家的时候,挺喜欢吃刺嫩芽,过来的时候就顺道给你摘了一些,正准备拿出来洗一下,焯水后给你炒个小菜。”
陈秀玉现在面对吕律,还是显得很羞涩,声音弱弱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搀扶着吕律进入地窨子,让他在床上坐下。
“老妹,这只是小伤,养上几天就能好起来,不用麻烦你跑那么远,这山里危险,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大老远过来,我不放心,以后……以后还是别来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看着陈秀玉忙着给自己倒了水,又拨弄了下土灶中的柴火,准备出去继续洗刺嫩芽。
吕律看着这勤劳的身影,心里莫名地感动,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每次从外地忙完生意,抽空回到家里,陈秀玉就是这么忙前忙后照顾他的,把他伺候得像个大爷。
那时候视为平常,可两世为人,再次看到,吕律忽然觉得自己实在不像话。
平日里的生活担子全压在她身上,就没有闲的的时候,自己居然不懂得分担、心疼。
原本,一些简单的小事就能让她开心,却只顾忙着赚钱而忽略这些。
她越是贴心,对此时的吕律而言就觉得越是亏欠。
从秀山屯到地窨子,隔着好几里地呢,这大片林子,看似平静,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蹿出些难以招架的凶物,那可危险。
吕律是真不放心。
尤其是像现在,等把饭菜做好,吃完回去的时候天可就擦黑了,更危险。
而且,这样来回奔忙,耽搁的时间不少,家里的活计肯定会被耽搁不少。
现在正是忙于准备春耕的时候,田间地头的事情可不少,陈秀清受伤,暂时干不了什么,就凭陈秀玉和马金兰,地里活计都够呛。
他无比希望能随时看到陈秀玉,可这无形中,又是给她增加负担。
吕律心里矛盾,更多的是不忍。
“那你可小瞧我了,别忘了,我爸也是顶好的猎人,小时候没少见到各种野兽,也听我爸他们讲过很多打猎的事情,我自己还打死过狼呢,我不怕!”
陈秀玉有点小傲娇地说。
“那不过就是匹被野猪挑了伤到腰的残废,要是碰到没受伤的狼,你试试!”
吕律脱口而出。
陈秀玉却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咋知道的。”
“呃……我也是听人说的。”吕律含糊道。
事实上,他是前世入赘在陈秀玉家里,两口子躺炕上,唠嗑的时候陈秀玉告诉他的。
也就是两年前,陈秀玉十六岁的时候,上山采野菜,在林子里遇到的一匹野狼,当时被吓出魂来,可后来发现,那狼凶归凶,后半身却耷拉在地上,行动不便。
发现这情况后,她弄了根大木棒,追着野狼一阵乱打。
残废,并不意味着那狼就好惹,陈秀玉费了很大劲,硬生生将狼打死并背着回了家。
这也算生猛,至少对于这年纪的姑娘来说是这样。
背着野狼在屯子里走过,这样的事情出现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引得见到的人惊叹连连。
好长一段时间,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事情。
这也算是陈秀玉的高光时刻了。
和吕律结婚后,没少在吕律面前显摆。
这也导致现在听陈秀玉这么提了一嘴,吕律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吕律这话听在陈秀玉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他在打听我?
想到这些,她脸上又开始有些火烧火燎。
“反正不用担心我!”
陈秀玉说完,快速钻出地窨子,忙着去清洗刺嫩芽去了。
吕律笑笑,起身拖了凳子坐到土灶边,拿了盆子,倒了热水,取了刚打来的野鸡进行褪毛清洗。
在陈秀玉洗好刺嫩芽返回的时候,吕律已经将野鸡毛打理得差不多,正在土灶边用火烧着绒毛。
“律哥,你咋不好好歇着……让我来!”陈秀玉想要上前帮忙。
“没事儿,宰只野鸡又不用脚!”吕律笑道。
但陈秀玉已经上手抓住了野鸡,他微微愣了下,还是起身回到床边坐下,看着陈秀玉清洗野鸡,开肠破肚。
不能浪费了她一番好心,啥都不让做,反而会让她不自在。
“律哥,这野鸡打算怎么吃啊,是炖还是……”陈秀玉清洗好野鸡后问道。
“先油炸,炸半熟后加水煮。”
吕律想了想说道:“油在靠墙的土罐里。”
陈秀玉难得过来,油水得弄重些才好。这年头缺油啊,尤其是猪板油,价格不低,都舍不得吃,但凡多放点,都香一大截。
“好!”陈秀玉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将野鸡在桌上木墩上剁成小块。
在饭蒸好后,就着蒸饭的水将刺嫩芽炒了下,捞出来后,陈秀玉将铁锅刷洗干净,取了土罐,小心地舀了一点油放锅里。
这些年省惯了,猪板油她可舍不得多放,吕律见状,又蹦跳着过去,用锅铲铲了不少放入锅中,在陈秀玉惊讶的目光中,快速将鸡肉放入。
陈秀玉吞了吞口水:“这油是不是放太多了?”
吕律笑道:“油少了可不好炸,容易黏锅底。”
他顺便接过炸野鸡的事情,一时间陈秀玉反倒有些插不上手,想了想,端着焯好的刺嫩芽,去进行凉拌。
吕律都已经炸上野鸡了,就没必要再用刺嫩芽去炒菜,做成凉拌的,更清爽可口。
油珠子在锅中冒出滋滋的声响,渐渐地将野鸡肉炸得金黄,在吕律加入辣椒段和大料后,香气也弥漫开来,在这小小的地窨子中,显得非常诱人。
鸡肉捞出,将锅内剩下的油装碗里,吕律往锅中放了一瓢水,鸡肉也滑进锅里,盖上盖子进行焖煮。
凉拌好刺嫩芽后,陈秀玉觉得没事儿做,站起身来:“律哥,我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回去了!”
“别啊,饭菜马上就熟了,怎么地也得吃了饭再走,你要就这么走了,我怕是以后也不好去你们家吃饭了!”吕律赶忙用话把她将住。
听吕律这么一说,陈秀玉就真不好走了,只能在土灶边坐下,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大约炖煮了二十分钟左右,喷香的野鸡肉出锅。
比起家中土鸡,野鸡肉显得有些柴,但架不住大油大料的浸润,让味道变得非常精彩。
两个人吃饭,也不需要弄太多东西,添了饭在小桌边坐下,陈秀玉吃得秀气,不怎么好意思说话和动筷,吕律立马把握机会,一个劲地挑着好肉往她碗里放。
这也让陈秀玉在收拾好锅碗瓢盆,返回秀山屯的时候,一路上没少揉肚子……吃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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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吕啊,你说你这黑灯瞎火的,一个人站在我家院门口,既不进去,也不吱声,你这是想干啥啊?”
马金兰看看吕律,又朝自家屋子看看,当看到自家闺女在窗户上的投影时,似乎明想到了什么,语气很不善地说道:“怎么弄得鬼鬼祟祟的?”
“大娘……这咋说呢?我也是刚到,来找清子有点事儿。”
看马金兰这反应,吕律立马知道,自己这是被马金兰当成是蹲院子栅栏根偷看人姑娘的流氓了。
这要是搁平时,好歹也有那么些恩情,来一趟不得赶紧开门招呼着往屋里坐。
现在却是进门后把院门关得死死了,一副戒备的样子。
这让吕律有些哭笑不得。
但细细一想却也无可厚非。
这是人院门口,家里又只有娘三个,唯一的男丁还是个伤号,提防着点也没错,那有母亲不护子女的。
虽然自己没那种龌龊心思,但眼下这情形,也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陈秀玉,那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声名要是坏了,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这也并非吕律所愿。
他只能将话题跳开。
“你来找清子,你也得吱声啊!”马金兰却紧咬着不放了:“你是对我们家有大恩,但为人做事儿,得光明磊落啊,对不对?不能因为有恩就想着得寸进尺、胡作非为吧?”
她知道自家闺女的那点小心思,正一心想要断了她那还没完全萌发的念头,这就是个不错的由头,她之前还为找由头发愁呢。
“刚到?这话说的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吧?你住屯西那边山里,我也是从屯西过来,你要是刚到,我这一路走得紧,不该早看到了。
这一路过来,我可是连你的影子都没看到……你自己在这里干啥你不清楚,我就不多说了,都留点脸。
赶紧回吧,你要有什么事儿,白天说……不行,最好是让人帮忙知会一声,你有事找秀清,我明儿会跟秀清说,该报的恩会报,但一码归一码,这里啊,你还是少来,最好别来了!”
马金兰一想,这白天也不放心,为了自家闺女,她狠了狠心说出了听上去很绝情的话。
吕律摇头笑了笑,话说到这份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关键是,马金兰明显已经认定了这种想法,偏偏这种事情,越是辩说,误会会越深,左邻右舍都有人,让人听到了,更不好。
马金兰虽然语气不善,但也清楚这一点,声音并不大。
吕律自然也明白。
自己这丈母娘啊,性子虽弱,却也是个挺固执的人,而且,为儿女考虑,站在她的立场,也没错,怪不得她。
前世,清子没了,家里条件很差,母女俩相依为命,偏偏马金兰还患了很严重的痛风。
登门提亲的人不少,但陈秀玉做不出抛下生养自己的娘,独自嫁人的事儿,可带着一身病痛干不了啥的母亲嫁人,却又没人愿意了。
娘俩也考虑过招人入赘,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入赘又不是啥体面的事儿,而且,也不能胡乱找一个将就吧。
陈秀玉一样有自己的坚守。
这一拖,陈秀玉转眼成了老姑娘。
为了她这婚事儿,马金兰也心焦啊,没少劝说陈秀玉别管自己,可陈秀玉的想法却是:连自己母亲都不能接纳的人,嫁过去又能有啥好日子?
事情说不通,劝不了。
内疚的马金兰这心理压力大啊,为了不拖累自己的闺女,她甚至还干过一个人半夜三更往山里走,准备去喂狼的傻事儿。
吕律前世到了陈秀玉家养伤,是有合法身份的小生意人,人才本事都有,她们家正是缺男丁撑家门的时候,马金兰见自家闺女跟吕律有说有笑,挺聊得来,事情被她看在眼里。
她自己专门瞅着陈秀玉外出的时候,好好找吕律探了探底儿,得知他在海城那个可有可无的家的情况,又是光棍一条的时候,她立马就上心了。
再问问自家闺女,也探出了她的小心思。
她当即找吕律说了入赘的事情。
恰好,吕律早已经厌烦了海城那个家。
事情一拍即合,结了前世的缘。
现在不同了,吕律清楚,清子活着,他们家自然是考虑嫁女的事情。
陈秀玉这样在屯子里各方面都拔尖的姑娘,不愁嫁,还得挑着好的人家嫁才是马金兰考虑的事情。
这跟前世的情况,就大不同道了。
而且,吕律现在,不过就是个啥都没有的盲流子,这才是马金兰最大的担忧。
当然,吕律在得知自己救下的人是陈秀玉的哥哥的时候,就再没想过入赘的事情了,而是想着要光明正大的迎娶。
自己黑灯瞎火地在陈秀玉家院门口的痴迷恍惚,被马金兰看个正着,被怀疑、被提防、被抵触都很正常。
吕律不是愣头青了,也曾为人父母,他自己对这方面,也深有体会。
“那行……我走!”
吕律苦笑一声,拍了拍元宝:“咱们回去吧!”
“还有啊,以后别有事没事往我们家里送东西,不想欠得更多,影响也不好!”
马金兰在吕律转身走的时候,又追了一句。
这话,让吕律又是猛地一怔。
马金兰这番话,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想要光明正大的娶回陈秀玉,还得先将自己给立起来。
都说人无信不立,但往往很多时候,人不立也无信啊。
毕竟,啥本事能耐没有展现出来,尽是些虚的,怎会让人觉得踏实、可信?积攒厚实的家底才是最靠谱的。
吕律很清楚,自己现在在马金兰眼里,也不过是个啥都没有的盲流而已,哪怕自己做得再多,也很难取信于人。
这可不是平日里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改变的事情。
而且,就连那小恩小惠,也不能再给了。
偶尔一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以马金兰现在的心态,怕是也会被当成有企图,更增加提防、抵触心理。
大恩如仇啊。
以后得保持一定距离,自己也得快点支棱起来。
得,这木板夹子,不借也罢。
明天去区上走一趟,正好将自己身上最贵重的熊胆给处理了,顺便也置办几样赶山所用得上的东西,总是借也不是办法,迟早都该有。
打定主意,吕律取了火柴,点上马灯提着,跟着已经上前走了一段,回望等待着吕律的元宝。
还是一人四狗,返回地窨子的路,却是有些沉重了。
吕律措不及防,被周翠芬推了一个踉跄,差点撞到栅栏的木桩上。
这女人,力气忒大。
陈秀玉见状,一步过去挡在周翠芬前面,跟着也是一把,将周翠芬推得往后退了两步。
“哟,陈秀玉,你这是要帮这盲流子打我是吧?咱们屯里屯亲的,你竟然帮个外人?”
周翠芬一下子又叫开了。
“是你先动的手,大伙可都看着的。是,律哥是个外乡人,外乡人咋地?就是这个外乡人救了我哥,那对我家来说,就是亲人。
就是你口中的这个盲流子杀了熊瞎子替我哥报了仇,熊瞎子肉请人送回来,也没少分给大家伙,他甚至把熊胆也给我哥送来,
试问,这样的人,我不帮,帮谁?帮你吗?”
陈秀玉哼了一声,一下子将原委抖落出来。
听得吕律都一愣一愣的。
自己这未来媳妇儿,刚刚还一副温柔活泼的样子,现在一下子也展现出凶悍的一面,声音不大,却在情在理。
熊胆是啥玩意儿?
那是值钱的大货,多少人见了熊胆不双眼放光的,那熊瞎子哪怕已经被陈秀清伤到,但终究还是吕律隔天打死的,取了熊胆,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合适,救了人不说,还能将熊胆送来,就冲这一点,已经让所有人侧目了。
周翠芬被陈秀玉连珠炮一般,怼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不阴不阳地说了句更为刺耳的话:“哼……他那么好心,谁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上你这个小浪蹄子。”
“我撕了你这张烂嘴……”
陈秀玉一下子就怒了,上前两步,双手就朝周翠芬脸上抓去。
眼看事情就要演变成一场女人撕扯扭打,吕律看不下去,主要是担心陈秀玉吃亏。
他赶忙一把拉住陈秀玉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周姐,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姐,爷们不打女人,可没说不打张嘴就乱咬的疯狗,你刚才问我我想咋地,你干嘛不问问你家男人,他都干了些啥?”
吕律冷声说了一句,扭头看向在一旁缩着不吭声的大鼻涕。
大鼻涕一见到吕律出现,就不敢在吱声了,还慢慢地往一旁挪。
那天在吕律地窨子前,被元宝咬,被吕律暴揍,一看到吕律,他就莫名地惧怕。
见吕律一下子朝自己瞪来,他不由身体颤抖了一下,一瘸一拐地连退几步,惊恐地说道:“你别过来,你要咋滴?”
“你个瘪犊子!”
看他这样,吕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上前一脚就将冯德柱踹翻在地上:“冯德柱,你要还是个爷们,你就把你干的破事说出来让大伙听听,如果确实是我吕某人事情做得不地道,你要什么赔偿,爷们担着,可要是你特么欠收拾,爷们不介意当着大伙的面,再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你干啥?”见到自家男人被踢,周翠芬那还能忍受,撒泼地冲上前来,将吕律拽往一旁。
再怎么样,男人也是家里的面儿,被当着那么多人打,那跟打自己脸没什么区别。
可一看到自家男人那怂样,周翠芬心里也不由开始犯嘀咕。
正如段大娘所说,好歹也是嫁进冯德柱家里,同他同床共枕好几年的人了,她太清楚冯德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他们家老来得子,冯德柱小时候就养的娇惯,长大了变得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可老人过世,那也不是啥富裕的家,很快缺吃缺喝,就早早地养出了小偷小摸的坏毛病。
哪怕结婚了,也还是那德行,家里缺吃少喝了,不想着卖力挣钱,依旧想着偷拿这种无本买卖,为此,没少被屯里人收拾,就连别的屯的人也曾找上门来过。
周翠芬没少在心里想: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他。
可除了这些缺点,冯德柱其实对她和孩子,还是非常不错的,有了好的,都是紧着她们。
这大概就是她一直留在这个家的原因。
意识到事情不对,周翠芬也不敢再胡乱撒泼,怕事情弄到最后,连自己的脸都没地儿搁。
“你特么起来,别给俺装死,你说话啊,倒底干了啥?”
周翠芬上前,把在地上伤口被触动疼得龇牙咧嘴的冯德柱给拖了起来,紧跟着就是一连串追问。
大鼻涕低沉着脑袋,还是一声都不吭。
吕律也是无语,今天是来吃饭的,不想在这事情上耽搁:“周姐,你家男人不说,我来说。元宝是自己跟的我,前几天不是侥幸打了熊瞎子,熊胆被你家男人给惦记上了,怕是想着我一个外乡人好欺负,就摸过去了,前后去了两次。
头一次被元宝给拦住了,他不敢靠近,走了。
第二次,用大针做了个钩子,绑在耗子肉里来钓狗,想要弄死元宝,这就是他被狗咬,被我揍的原因。
你自个问问他,我有没有冤枉他,现在,就他做的那恶毒钩子,还在我地窨子边的树上挂着。
要不是听王大爷说过他家里困难,有妻儿,我那天当场就想弄死他。
咋地,我警告过他的,现在还敢来挑事?”
周翠芬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黑了下,伸手过去一把揪住冯德柱耳朵:“大鼻涕,是不是真的是这么回事儿?说话。”
冯德柱看了眼吕律,想到他当时警告的话,又是一阵心惊,他现在那还敢瞎说,被周翠芬揪着耳朵,疼得龇牙咧嘴,却也不敢不认,只能点点头,支吾着说道:“我……我就是看着家里粮不多了,还有你们娘俩的衣服裤子都太破了,想弄点钱买点粮,也给你们娘俩换上一身……”
大鼻涕这话等同于承认了。
周翠芬还能说啥?
她现在气不打一处来,眼睛四处一扫,就相中了木栅栏上插着的一根棍子,气愤地推开冯德柱,走过去就将棍子给抽了出来,劈头盖脸地朝着冯德柱就是一通乱打。
“你个瘪犊子,你特么还敢跟我说你就是想去山上下个套子弄点肉给我们娘俩开开荤,结果,你特么是惦记人家的熊胆,怎么就没打死你这个夯货,我特么也好改嫁。
天天跟你说,咱们有手有脚,把地种好,到农场去做做临时工,到林场去帮忙伐木,老老实实地,也能把日子过的踏踏实实的,你就是不听,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周翠芬一边数落着一边下狠手地打。
今天这么一闹,脸算是丢到家了,她那还顾得了其它。
只是一边打,心里却是越来越心酸,她眼泪珠子忍不住下掉,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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