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远听着音乐，喝着啤酒，时而看看窗外朦胧的夜景，时而偷偷观察晚秋忙碌的身影，十分惬意。
或许是怕许明远一个人喝酒太无聊，楠姐端着酒杯过来陪许明远喝了会儿酒，聊了会儿天。
“服务员新来的？”
许明远不经意地说道。
“嗯，原来的服务员不干了，就重新招了个，今天第一天上班，怎么，许老板对她有意思？”
楠姐浅浅地喝了口酒，然后用白皙漂亮的手指把玩着酒杯，笑着说道。
“楠姐可别开玩笑，我差不多都可以当人家爸爸了，怎么可能呢。”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男人不是就喜欢老牛吃嫩草？”
楠姐一脸幽怨地打趣道。
“你说的是张总吧，我可是正经人。”
“呵呵。”
说曹操曹操到。
许明远刚说完，张朝阳就到了？
张朝阳个子不高，挺着个啤酒肚，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给人印象是个随和的人。
他迈着八字步走过来，远远地朝许明远挥挥手。
张朝阳长着一张娃娃脸，陌生人一见到他，会觉得比较容易亲近，很难想到他是身家几千万的老板。
其实，他是一个外热内冷的人，一般人很难走进他心里。
从大学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真正走进他内心的朋友就许明远一个。
楠姐见张朝阳过来，赶紧起身给他腾位置，张朝阳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下去，占了大半个椅子。
“你们聊，我先去忙了。”
“楠姐，我刚到你就要走，你这样可太伤我心了。”
张朝阳故作夸张地说道。
“切！”
楠姐知道张朝阳就这副德行，没有理他，径首走向吧台，留下一个摇曳的背影。
“今天不是周五么，不用接孩子？”
张朝阳松了松衬衣领口，不解地问。
“嗯，明天中午去梁静爸妈家里吃饭，顺便接回去。”
“你和梁静没出问题吧，怎么感觉你最近在公寓睡得比家里还多？”
“都老夫老妻了，能有什么问题，结婚久了都这样，爱情熬成亲情，然后凑合着一起过日子。”
“女人需要的是仪式感，你还是要上点心，偶尔还是要整点浪漫什么的，生活才和谐。”
“梁静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
“算了，不说这个，我TM单身一个，操这些心干嘛。”
没过多久，服务生端着啤酒过来，还是刚才那个叫晚秋的女孩。
她小心翼翼地把啤酒放在桌子上，动作比之前沉稳不少。
她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许明远正盯着她看，脸又唰的一下红了。
“怎么，认识？”
张朝阳看了眼女孩的背影，回头问道。
“算是吧。”
许明远想起刚才的事情，禁不住笑了。
“好像挺年轻的，怎么认识的，快说来听听。”
许明远的笑容勾起了张朝阳的兴趣。
许明远不觉得有什么，就把情况大致讲了一下。
张朝阳听后，马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明远，听我的，晚上回去就把衣服脱给她洗，一回生二回熟。”
“滚，你以为我是你，到处祸害良家妇女。”
“什么叫祸害，哪一个姑娘不是心甘情愿和我睡觉的？
怎么到你嘴里就这么难听。”
“屁的个心甘情愿！
你特么就是用钱把人家砸晕了？”
“你不得不承认，钞能力也是一种能力，很多姑娘就喜欢，你就羡慕嫉妒恨吧。
不过你还别说，刚才这姑娘还长得挺清秀的。”
“打住，你可别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人家好像有男朋友。”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现在喜欢成熟少妇，对这样的小姑娘没兴趣。
而且，朋友妻不可欺，我怎么可能夺你所爱！”
张朝阳是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出手又大方，凡是被他看上的女孩子鲜有逃过他魔爪的。
他的表态让许明远紧张的心放松下来。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担心张朝阳对这个女孩子下手。
“和我可没什么关系，别乱说。”
“算了，女人光聊有什么意思，吃又吃不着，摸又摸不着。
说点正事，你公司最近怎么样？。”
说到工作，张朝阳的表情马上严肃起来。
“有点恼火，有两个卖的不错的品种划入了集采，医院的回款也不太顺利。
你那边也不好过吧，我看新闻说，高质耗材马上也要集采，原来一万西的心脏支架，走集采还不到七百元。”
“嗯，集采是大趋势，这个行业估计会越来越难做。”
“你不怕，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还担心什么？”
“钱谁会嫌多呢，你看人家巴菲特，大半截身子都插在土里了，一天到晚都还忙着赚钱。
我打算去弄个民宿，你要不要参与进来？”
“等医院的款回来再说吧，或者说你看看我这张脸能值多少钱，到时候这折算成股份。”
“滚！”
……刚过十点钟，张朝阳提议说：“换个地方吧，两个大男人，怪无聊的。”
“我都可以。”
“那去滨江国会。”
晚上不用回家，许明远也没拒绝。
滨江国会是一家夜总会，在滨江国际大酒店旁边，一共有三层楼，大小包房接近五十个，装修十分豪华，公主佳丽更是超过三百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开业不到两个月，就成了山城男人梦想的天堂。
不过因为感人的价格，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当然，这个大多数肯定不包括张朝阳。
两人从酒吧出来的时候，雨己经停了。
滨江国会也在北滨路，离这里不是很远。
张朝阳先给妈咪打电话定了个包间，随后两人拦了辆出租车，不到十分钟就出现在滨江国会门口。
一个叫红姐的妈咪己经等候在那里。
她上面穿着一件深V的黑色小西装，下面是一件超短的黑色西服裙，曲线撩人。
她迈着妖娆的步伐，热情地迎上来挽住张朝阳的胳膊。
十厘米的高的高跟鞋踩在光彩照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噔噔噔”的清脆响声。
红姐带着两人乘电梯上二楼，径首走到213包房。
张朝阳叫了两瓶洋酒，陪酒的公主也很快被带进包房。
公主们穿着清一色的V领旗袍在包房里站成一排，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许明远在心底暗道，果然名不虚传。
关于此情此景，有诗曰：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乱花渐欲迷人眼，回眸一笑百媚生。
红姐对着一个身材高挑，波涛汹涌的女孩儿招了招手。
女孩儿马上会意，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走到张朝阳旁边贴身坐下。
红姐又转过头看着许明远，问他有没有看上的女孩儿。
张朝阳凑到许明远耳边，小声说：“手放在后面的可以带出去，放前面的不行，当然，你有本事也可以。”
许明远打量一圈，选了个面容清秀的女孩。
这个女孩的类型和张朝阳选的女孩类型刚好相反，这或许也是两人能长期保持友谊的原因之一。
选完才发现，人家的手是背在后面的。
张朝阳投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许明远没有带女孩出去的想法，不过他也懒得解释。
剩下的公主出去后，算上包房服务的公主和妈咪，一共六个人。
红姐很会来事儿。
在她的带动下，包房里的气氛很快就变得热烈暧昧起来。
在劲爆的音乐里，在昏暗的灯光下，张朝阳和三个女人在包房里贴身热舞，场面看着十分辣眼睛。
他还不时地对许明远招手，让他加入进去。
许明远对着张朝阳摆摆手。
张朝阳便不再理会他。
许明远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和那个面容清秀的女孩玩色子的时候，脑海里却一首浮现出那个叫晚秋的女孩。
从滨江国会出来的时候，己经快凌晨一点。
雨早己停了。
“她这会儿应该下班了吧？”
许明远坐在出租车上，看着雨后安静的城市，脑海里又浮现出晚秋那张窘迫可爱红得像苹果一样的脸。
夜晚的北滨路十分畅通，只用十分钟就到了公寓楼下。
让许明远意外的是，他走进公寓，碰到了正在等电梯的晚秋。
“下班了？”
许明远主动打了个招呼。
“嗯。”
晚秋点头答道。
随后，场面犹如被施了魔法般安静下来，两人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公寓，没再说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