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受伤了,在左手臂弯位置衣裳破了一个口子,有鲜血渗出来。
星楠站在巨幕前,抬手虚虚地碰了碰裴闻炀受伤的手。
安静的屋子少年的身影单薄,站的笔直,轻轻划过屏幕的手很温柔。
裴闻炀,会很痛吗。
屏幕中的画面还在继续,裴闻炀发现了镜头,就要往一旁走去。
记者冲上去继续怼脸拍,“裴指挥,刚刚的问题,还没有回答。”
“理想型。”记者提醒道。
他看见裴闻炀好看的唇轻启,“乐观的,单纯的,腿长的,乖的。”
裴闻炀看向镜头,星楠与那双眼隔着屏幕对视上,像是染上上瘾的药,星楠移不开眼。
星楠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原来不在裴闻炀面前,他也会为了裴闻炀心跳加速。
记者还没反应过来裴闻炀便消失在镜头之中,之后的以记者独白结束这次实录。
星楠看了采访莫名的心情又好了一点。
他从包包里拿出裴闻炀的手帕,这次没有用纱布包裹腿上的鱼鳞,而是这块有裴闻炀气息的手帕,它可以最大限度缓解鱼鳞疯长的速度。
星楠这天再次拿出了自己记录的本子和笔。
在上面写上。
裴闻炀的理想型:乐观的,单纯的,腿长的,乖的。
他把那条“腿长的”打了一个勾。
星楠,满足了,腿长的。
寻偶期前期星楠明显感知到,自己越来越想裴闻炀了,不受控制地想他。
越接近寻偶期的人鱼做事会愈发遵从本心,星楠也不例外。
星楠捏着通讯器,他想听裴闻炀的声音,可是没有裴闻炀的号码。
星楠坐在地上的羊绒毯上拨通了陆淮年的电话,这是吃饭那天陆淮年主动来见的他。
五分钟后,陆淮年给了星楠裴闻炀的通讯号码。
星楠在拨裴闻炀电话的时候抱着裴闻炀的衣裳。
响了一分钟后,依旧没有人接,星楠重复地看着裴闻炀的采访报道。
一个小时,星楠打了三通电话,都没有人接,直到夕阳落下,窗外墨色浓重。
星楠这日异常的坚持,第六个电话的时候铃声响到末尾,电话另外一头突然传出星楠思念的声音。
邮轮外的灯在裴闻炀的声音传来那一刻亮了起来。
屋内不再黑暗。
“裴闻炀。”
海面传来起伏的波浪声,耳畔是安静的,渐行渐远的心绪,找到根源落入深海。
星楠捏紧通讯器,他不知道说什么,只重复地又叫了一声裴闻炀,“裴闻炀。”
“可以叫我的名字吗?”过了许久,星楠沉着声音问了一句。
星楠的声音很轻。
风也很轻。
“星楠。”
周遭更静了些。
星楠忽地侧目看向屋外的光亮,双眼的黑印入点点星光,他又和四面楚歌的危险和解了。
裴闻炀的声音和往常一样,不锋利甚至平缓,听起来不强势,这句话更淡的像是在身边,在面前,在看着他。
“怎么会有我的电话。”裴闻炀的话不是质问,而是极淡的疑惑。
“你在忙吗。”星楠试探着问着,他期盼的回答是没有。
“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拨打防控局电话。”裴闻炀回答星楠。
“我想给你打,是想听你的声音。”星楠蜷缩着腿,“不需要救助。”
“号码是我问陆哥要的。”
“我离开泊海了,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星楠的话变的多了起来,像是有太多想说的,但话都轻而无力,需要聚精会神地听才能听明白,呼啸的风变成了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