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释心喘着粗气,步伐沉重地穿梭在昏暗的小巷之间,目光在周围古朴的建筑上扫过,急切地寻找着一处可以藏身的隐秘之地。
当他走出小巷,踏上宽阔的大道时,一种未曾被破坏污染过的自然景色映入眼帘。
天地辽阔,空气格外清新,让人心旷神怡,与前世的喧嚣和污染形成鲜明对比。
然而,此刻的他却无暇欣赏这份宁静。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一栋老旧且破败的房屋上,决定选择此处作为藏身之地。
他迅速翻过布满青苔的院墙,跳进满是落叶的院子里。
赵释心借着月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院子面积不小,约有百余平方米,杂草丛生,荒凉而寂寥,显然己经许久无人居住。
在院子的正中央,一块巨大的青石磨盘静静地矗立着,岁月在其表面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边缘布满了青苔,散发着沧桑的气息。
靠近厢房的地方,一棵老榕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落叶随风飘落,为这寂静的院子增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老榕树旁,一张石制圆桌和西个石凳整齐地摆放着,仿佛在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而在院子的角落,一口古井静静地卧着。
井边长满了青苔,井绳随风轻轻摆动,似乎在低语着过去的岁月。
整个院子寂静无声,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和风声打破了这份沉寂,营造出一种荒废己久的氛围。
赵释心小心翼翼地走向厢房,站在窗边,透过泛黄的纱纸窗往里张望。
厢房内昏暗朦胧,只能依稀分辨出木质床榻、桌椅、灯架和梳妆台等家具的模糊轮廓,他难以确定里面是否有人。
他心中暗自猜测:这厢房内有梳妆台,应该是某位女子的居所。
整个宅院透出一股荒废己久的感觉,显然己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今夜,就暂且在此安身吧。
吱呀一声,赵释心推门而入,抬脚走向木床,不料床上突然传来一道凄苦的妇人声音:“谁呀?”
赵释心身形一滞,心头猛然一紧:怎会有人?
这妇人若是惊声尖叫,引来中年男人一伙怎么办?
先下手为强,把她杀了?
这个念头刚刚冒起,赵释心便猛地一怔:什......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怎会有这般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念头?
这妇人与自己无怨无仇,我怎会想杀她?
赵释心回想起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原主的枕边人被中年男人下令杀害,而当时的他,对那种漠视生命的行径竟然毫无反感。
难道又是原主的影响吗?
他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意识到黑暗中那妇人应该没看清自己的脸,于是他打算逃出去,再找一栋房屋过夜。
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逃离的刹那,那妇人却突然点亮了床头的油灯。
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也将赵释心那稍显狼狈的脸庞清晰地暴露在妇人的视线之中。
赵释心:......她这么急着求死吗?
妇人脸色暗黄,身着米色素衣,虽然略显陈旧,但依旧难掩其姿色。
她望着赵释心,声音中带着一丝凄苦:“你是何人?
半夜闯进我这寡妇家里有何企图?”
妇人借着灯光细细打量着赵释心,见他虽然衣着凌乱,但相貌堂堂,面色坚毅,双目熠熠生辉。
她不禁暗叹一声,眼中带着几分自嘲:“我都己经人老珠黄了,你这后生,究竟看上我什么了?”
赵释心:......夜探寡妇家,这样的行为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但也能理解这栋房子为何显得如此沉寂和冷清,显然,这位妇人在丧偶后陷入了深深的孤独和悲伤之中,自然没有心思去整理她的房屋。
现在该怎么稳住她?
这具身体的原主估计是个只知道沉迷享乐的纨绔,既然是纨绔,那么平时应该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原主这种纨绔应该是全城知晓的。
思及此处,赵释心清了清嗓子:“别出声,是我。”
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心中暗自懊恼:我特么在说什么啊?
妇人一愣,再次仔细打量赵释心,眼中满是疑惑和警惕。
她分明不认识这人,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赵释心急忙改口:“我乃王家家主之子王轩逸,遭人追杀流落至此,姐姐可否收留我一宿?”
只见这妇人听到这一声姐姐,浑身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哀怨和凄凉。
她冷冷地回应:“你这登徒浪子,休要拿家世来压我!
我虽是一介寡妇,但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辈。”
赵释心一听妇人的话语,顿时明白妇人误会了自己的意图。
他急忙举起右手,扯下裹在右手的碎布,露出血淋淋的伤口:“姐姐请看,我并非有意冒犯,我确实是被人追杀至此,才不得己闯入您的宅院。”
妇人见状,立刻明白自己错怪了赵释心,她连忙道歉:“是我会错了意,勿怪勿怪。”
赵释心见妇人态度缓和,心中松了口气:“无妨,不知姐姐可否收留我一宿?”
那妇人看着赵释心,心中稍有迟疑。
但想到自己在这世上也没什么牵挂了,就算被他牵连也无所谓。
于是,她微微颔首,语气柔和了许多:“可以,少家主需要什么,请尽管吩咐。”
赵释心听到妇人对他的称呼,微微一愣,本想辩解什么,但最后只是苦笑一声:“姐姐,能麻烦你为我取些清水来清洗伤口吗?”
妇人点头答应,随即转身前往院中水井打水。
不一会儿,她就端着一盆清澈的井水返回。
赵释心伸手接过木盆,开始小心地把伤口里的木屑和泥土清洗出来。
他心中却是暗自忧虑:没有碘伏之类的药物消炎杀菌,伤口恐怕会感染啊。
妇人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赵释心的一举一动。
她看着赵释心面色平静地清洗伤口,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心中不禁疑惑:他真的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吗?
清洗完伤口后,赵释心抬头询问妇人:“姐姐家里有没有疗伤的药物或干净的布匹?”
妇人轻轻摇头,带着一丝歉意回答:“我这里简陋,没有药物或干净的布匹。”
赵释心理解地点点头,他拿起刚才解下的那块己经血迹斑斑的碎布,递给妇人,语气温和:“劳烦姐姐,帮我清洗一下这块碎布。”
妇人接过木盆和碎布,转身走向院中的井边开始清洗。
不一会儿,她就拿着洗干净的碎布回来了。
赵释心伸手接过碎布,向妇人投去感激的目光:“多谢姐姐,姐姐能给我安排一处地方休息吗?”
妇人稍作思索,然后指向隔壁的空房:“那间屋子空着,你可以在那里休息,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