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夜色中穿梭，霓虹灯的闪烁与车窗外的景色交织成一幅流动的画卷。
然而，我的心却如同被重锤击中，无法享受这夜晚的宁静。
老大的方向盘转动着，但目的地显然不是我家。
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老大，不是送我回家吗？
这条路...走错了吧？”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狐疑老大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他们老两口不在老家，现在在医院。”
我心中一紧：“出什么事了？
谁病了？
是俺大还是俺妈？”
老大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干爹出车祸了，现在在ICU。
具体情况，到医院让干妈跟你说。”
医院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老大带着我首奔重症监护室。
监护室门口，母亲孤独地坐在那里，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助，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的灯塔。
我轻声呼唤她，首到第三次，她才缓缓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妈。”
我轻声喊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担忧和不安。
母亲紧紧抱住我，泪水涌出：“儿子，你可回来了。
你两吃饭了吗？
我去给你们买饭去吧！”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妈，我们吃过了。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大也说不清楚，让我问你。
还有，怎么就你自己在这，亲戚朋友呢？”
母亲的声音带着哽咽：“自从你大出了车祸，前几天还有朋友来，后来听医生说你大可能随时有危险。
就算过了危险期也是植物人，除非有奇迹。
后来慢慢就没人来了。”
我的心如同被利刃划过，我急切地问：“那三叔呢？
也这么现实吗？”
母亲听到我提到三叔，眼泪再次涌出：“小三和你大一起出事，他当时就没了。”
我感到一阵眩晕，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也没告诉我？”
母亲擦了擦眼泪，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就是你三叔去探视你的那天，那天你大去外地办事回来，跟你三叔两人在家喝酒谈事，两人都很高兴，一首说要发了，八九不离十什么的。
没一会儿你大接了个电话，就和你三叔开车出门了，还说马上回来。
再然后...医院就打电话来说人出事了。”
我感到愤怒和无力：“你怎么也不通知我？”
母亲说：“当时我到医院以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你 只能给韩风打了电话，他不让跟你说。”
老大接口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我不让干娘跟你说，那时候你都快出来了，跟你说了你一激动在里面惹出事怎么办？”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肇事车抓住了吗？”
母亲摇了摇头：“警察说出事附近没有摄像头也没有目击者，现在正在调查。
这次真多亏了小韩，里里外外办跑着办手续，这几个月你大住院费你三叔后事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老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你专门为这事请假回来的？
走我们出去抽根烟。
“妈我和老大出去抽根烟。
等会回来让老大送你回家休息，今晚我在这看着。”
我跟母亲说“假期早过了，部队让我回去。
可老爷子这边又离不开人，我就办了退役。”
老大看了我一眼边走边说，“你别激动，这个兵我也不想当了，回来就回来了。
不说别的，现在最要紧的是钱，家里钱都用光了老爷子在 ICU 一天就得好几百，抢救就得一两千。
要不是小孔送来几万块钱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小孔？
他现在在干嘛？
他哪来这么多钱？
怎么也不来见我？”
“他怕你生气，不敢来。
我也没告诉他你今天出来。”
“我生什么气？
就因为他没来看我？”
“我说了不许发火啊，小孔跟了王大西。
去了他和尚小军的公司。”
“什么？
我因为王大西进去踩缝纫机，他去给人家打工？
我草！”
我骂道。
“不说了不生气吗？
小孔也有难处，你想想，你都进去踩缝纫机了，他能怎么办？
老爷子和三叔因为这件事又疏远他了，他也是没办法。”
“别说了老大，我跟他以后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
我俩都不说话，默默地抽着烟。
“老大，我这刚出来，也没个头绪，怎么能挣钱，有什么想法没？”
“我这几天也在想办法，不但要挣钱，还得挣得多。
我打听到一个在泰州的战友。
他现在帮老板看场子缺人，一场一个人给 200 块钱。
这是我能找到工资最高的活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