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过去抱住她,她用力推着我,拿拳头打我。
我说姐,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只要你好受,怎样都行。
她不打了,流着眼泪,死死盯着我;我不敢看她的眼神,心虚的厉害。
阿川见我们这样,立刻说:“都出去都出去,别他妈在这里看热闹,全都滚蛋!”
众人被阿川轰了出去,宿舍里只剩下了我和白姐。
我怀里抱着她,她的身体依旧那么柔软,带着淡淡的香味。
我把头转向别处说:“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擦了擦眼泪说:“饿了吧?姐带你去吃饭,吃自助好不好?你想吃小笼包,想吃香蕉都行。”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本以为,她会怨我、骂我、质问我,可是没有。她竟然还这么关心我,拿我当弟弟疼,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哭着说:“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就是个混蛋!”
她赶忙捂住我的嘴,“不要说对不起,永远都不要说,你在姐眼里,就是个孩子,即便犯了错,姐也不会怪你,知道吗?”
我说姐你骂我吧,打我吧,你真的不要这样!
她从地上站起来,拿纸巾擦了擦脸,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说,“小志,不要哭,咱们谁也不要哭,一哭就不美了。”
“嗯,不哭,谁也不要哭。”我抹了把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哽咽。
她从包里,拿出化妆盒,对着镜子补了下妆,特满意地说:“嗯,好了,咱们走吧,去吃好吃的!”她抓住我的手,就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难受,她应该打我、骂我的,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些;可她偏偏要对我好,让我无地自容。
到了车上,她系好安全带,又伸手摸着我的脸说:都瘦了,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你这样,姐怎么放心?
我刚要说什么,她立刻打断我说:放首歌听吧,姐姐唱给你听好不好?
我点点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就把车子开起来,按下音乐播放器;车子里,忧伤的旋律缓缓响起,她跟着歌哼了起来。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
如流傻泪祈望可体恤兼见谅
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
可惜即将在各一方
只好把这刻尽凝望……
这首歌的名字叫《千千阙歌》,是用粤语唱的,当时我听不太懂,只感觉她唱的特别用情,特别动听。
“姐唱的好听吧?”她突然问了我一句。
“嗯,好听,跟歌星一样。”我傻傻地说。
“那你知道这首歌的意思吗?”她笑着问我。
我摇摇头,其实一句也听不懂;她就拿手打了我一下,“小傻瓜!”
停好车,她拎着包走下来;当时已经春天了,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我站在那里看她,她穿着白色礼服,身前又挺又饱满;腿细长匀称,又穿着高跟鞋,特漂亮。
餐厅里,吃自助的人很多,我们往里走的时候,很多男人都偷偷看她。
她红着脸,去柜台交了钱,回来的时候,特羞涩地抱着我胳膊说:“那些男人好坏,他们老看姐姐。”
我说你长得漂亮,万人迷,谁看了不心动?
“那你心动吗?你爱不爱姐姐?!”她立刻抓着我的手问。
我能不心动吗?在这世上,没有比我更爱她的人了;可是经历了一些事,当再次说“爱”的时候,却显得那么沉重。
爱一个人,并不是件简单的事;那些常把爱挂在嘴边的人,大都爱的肤浅。只有你经历了很多,彼此之间付出刻骨铭心的伤痛后,再鼓足勇气说出的爱,才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