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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入棺

发表时间: 2024-09-03
舒杉和耶溪进到鼓楼里,鼓楼西周都用了经幡和黑色的布围住,为了不让尸体过快腐烂,里面没有放火盆,在左边角落里,几个乐师轻轻地吹奏着悲伤的乐曲,那悠扬而哀婉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让舒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鼓楼正中央,摆放着一口庄重的黑色棺材,棺木未加盖,棺材两旁各站了一个男孩和女孩,两人相貌极为相似。

男孩高挺的鼻梁下是微微抿起的薄唇,轮廓分明的脸庞散发着坚毅的气息。

女孩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因连日哭泣显得有点肿,看着人的时候像只小狗。

棺材正对着中间站着个守坛人,他身着传统的侗族服饰,深色的布料上绣着古老的图案,头上缠着蓝色的头巾,微微露出几缕白发。

他的脸庞布满皱纹,眼神却深邃而宁静,犹如一潭深水,他的嘴唇紧闭,不苟言笑,仿佛守护着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他静静地站在灵前手里摆弄着一根纱线。

嘴唇微启:“孝子孝孙上前来,女子退后回避哥”双眸红肿,脸色苍白的女子转头看着耶溪“耶香,你过来和萨萨一起,等好我和耶通摆正后再烧香化纸萨萨姐,你回来了?”

耶香双手紧紧地握着舒杉的手臂,微微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等耶溪站到刚刚耶香的位置,守坛人转身在萨坛前踩歌堂,先接过由管萨人烧好茶水,给“萨”敬香献茶,然后让耶溪和耶通验看尸体在棺内是否摆正,因寨里流传人死后,死者尸体偏向哪一边,则站在那边的儿子今后家中就会兴旺发达,摆正了大家都好。

所以守坛人会问大家的意见,是否摆正,大家都说摆正满意后才能盖棺,后来的守坛人为表示公平合理,不偏不倚,为慎重起见,用一根纱线扯首,对准棺木中线和死者鼻梁,然后搬动死者尸体,尽量做到大家满意。

等耶溪耶通点头并说:身己正,保子孙。

不偏倚,保富贵。

守坛人才让耶香过去。

耶溪和守坛人交涉后,守坛人点头后,把舒杉也叫过去。

守坛人让他们把自己穿过的衣服,去掉纽扣塞在死者尸旁,因为穿过的衣服有热气,以使死者去到另一个世界后,也感到下辈对他的温暖和亲近,以示父母之情不断。

舒杉拿出了一件小孩穿的衣服,这件衣服虽旧,却干净整洁,一看便知被收藏得极为精心。

等一切做完后,守坛人说入棺时铜铁一律不能入内,否则会犯凶,不吉利,后人会遭血光之灾。

舒杉看着手上黑色的镯子,心中涌起万千思绪,在灵前鞠了一躬,缓了一下便走出了鼓楼。

“盖棺~”突然,一声高亢而悲怆的声音响起,如同惊雷在舒杉寂静的头上炸开。

这声音带着无尽的悲痛与决绝,在空气中震荡着,让她为之一颤。

“阿爹”转身回头。

舒杉的呼声随着吹动发丝的风悄然飘散,被悲怆的哭声掩盖。

舒杉背对灵堂微微仰头,试图阻止眼泪的滑落。

一滴泪水悄然滚落,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耶溪和耶通两兄弟跪在灵前,耶香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微微颤抖着,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父亲的灵柩上,眼底的悲伤如潮水般蔓延开来,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依靠随着这声盖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瞬间弥漫开来。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也变得无比沉重。

鼓楼外的人们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留恋,但又明白这是不可避免的一刻。

那两个字在灵堂中不断回响,像是对逝者最后的送别。

它带着一种庄严的仪式感,宣告着一个生命的终结,也象征着一段旅程的结束。

入棺后一般停放三至五天,让亲戚朋友前来吊丧,吊丧期间,本房晚辈披麻戴孝,亲子女腰间系一根朝左搓成的草索,上辈则一律不戴。

舒杉虽为干女儿,但是未曾有亲疏之分,穿戴依旧和耶香一样,所以耶溪忙完灵前差不多都下午五点过了,他看着耶香两只肿的牛蛙的眼睛。

便让耶香带舒杉回去换衣服。

分散她伤心过度的情绪,停丧期间晚上要守灵,子女不能擅离灵堂,怕她身体吃不消。

耶溪静静地看着舒杉走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那背影纤细而挺拔,孤独而倔强。

她的步伐坚定却又带着一丝落寞,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沉重的心事。

耶溪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疼。

他想起曾经的舒杉,活泼开朗,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

而如今,她眼神总是淡漠如水,仿佛世间的喧嚣与纷扰都与她无关。

她那一双眸子,似寒潭般深邃,偶尔闪过的光芒,也只是瞬间的清醒,不带丝毫的温度。

她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如同一个旁观者,不参与,不评论,只是默默地存在着。

他心里知道当年发生的事不怪她。

他想要走近她,他想要把她永远留在他身边,哪怕是困住她,哪怕她恨他,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耶溪侵略性的眼光像盯猎物一样看着舒杉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耶溪深深地叹了口气。

眼神恢复平静。

这些年他一首在找她,打听她的消息都无果,她躲得太好了,他几乎疯狂,这次她却自己来到他身边。

“萨萨,可不要怪我,这次我可不会再放你走”耶溪平静地看着舒杉离开“哥,那真是萨萨姐?”

耶通见舒杉走远,激动的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

“嗯”耶溪眉间舒展“可是哥,舒杉姐感觉淡淡的,换了一个人似的,当年你们可是...”耶通紧紧盯着耶溪,似乎这样能从他复杂的脸上看出什么。

“别说了,她以为她这次能逃得掉吗”耶溪把头埋了下去给来祭奠的客人回了一个磕头。

耶通没听清耶溪最后那句话,也跟着把头埋下去回了一个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