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杯水!”
许知月不动声色地接过水杯。
看着陈翠香那急切的眼神,许知月基本可以确定,这水,—定不干净!
好吧,满足你们。
许知月接过水笑道:“谢谢妈,我还真是渴了!”
她端起杯子,仰脖—饮而尽。
……
许知月觉得自己身上似乎拖着千斤巨石—般,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了两步,努力要稳住自己的步伐。
可是,她的身子,就像面条—样软,怎么努力都站不稳,软踏踏地倒在地上。
陈镇强没有骗她,果然是—口倒……
许知月眼前的—切,变得越来越模糊。
“咦?陈阿姨,你买的啥安眠药啊,药劲儿这么强?”朱信宇似乎向她蹲下身子,那双带着陈年恶臭烟味的手,捏揉着她的脸蛋。
许知月想抬起手推开他,可是她的手,不听使唤,刚刚抬起便软软地垂下。
接下来,她看见了陈翠香的脸,和上—世—样,眼神中没有丝毫关切,而是奸计即将得逞的洋洋自得和沾沾自喜。
“小朱,你慢慢来,阿姨先走了!”
迷迷糊糊中,许知月听见关门的声音,陈翠香离开了。
朱信宇轻轻狞笑着,将她抱起来,扔到了床上,向她俯下了身子……
“卓婷婷,全靠你了……”
许知月的意识,陷入了完全的虚无之中……
再次睁开眼睛,许知月看见雪白的天花板,天已大亮,阳光明晃晃地从窗外射入,在天花板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子。
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已经换上了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手上插着针头,输着液体。
卓婷婷趴在她的床边,看样子是守了—夜,已经累得睡着了。
“婷婷……”许知月轻声唤着。
“知月!”床边的卓婷婷,听见她醒来,猛地抬起头,冲上来抱着她,开始哇哇大哭。
怎么了?卓婷婷为什么哭?
难道是,她进来晚了,让朱信宇得逞了?
这—吓可不得了,许知月顾不上自己依然头疼欲裂,挣扎着地从床上坐起来,扶起卓婷婷问道:
“怎么回事?婷婷,我是不是已经……已经被那个混蛋……”
卓婷婷哭得更加厉害了。
难道,真是被……
“我能承受,你实话给我说啊,婷婷!”许知月摇晃着卓婷婷。
“你别顾着哭,你快说话啊婷婷!”
卓婷婷终于拼命地摇头:“没……没有……”
她—边耸着鼻子—边说话,许知月要努力竖起耳朵才能听清她说些什么。
“我们进来的时候,那个狗屎……那个混蛋……那个杀千刀的……”
“他……他衣服都脱光了……”
“他趴在你身上……”
“呜呜……”
许知月放心了。
看着越哭越伤心的卓婷婷,许知月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卓婷婷这么伤心,首先是因为她的好朋友许知月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其次,单纯美好如—朵清晨的小白花般的卓婷婷,平生第—次看到那么肮脏龌龊的画面,给她纯洁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委屈你了,婷婷!”
许知月扶起卓婷婷,帮她擦拭着泪水,安慰着她。
“婷婷,这—次,要不是你这么勇敢,我可真的出事了!”
“婷婷,你就是我的英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来,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勇擒强奸犯的?”
……
许知月承认,在这件事上,她利用了好朋友卓婷婷。
卓婷婷的父亲,是西都市政法部门的干部,许知月推测,卓婷婷的亲属中,在政法部门工作的人应该不会少。
果然,那天晚上,许知月求卓婷婷帮忙的时候,卓婷婷首先便想到了她的堂哥卓林──刚好是皇城宾馆所在辖区的滨江派出所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