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霄顾不得我难产痛哭,策马追了出去。
我儿明晖百日宴,两人才共骑二匹马回来,根本不怕旁人指指点点。
他惭愧地拿出两块母子玉佩:
「是我对不起你和晖儿,请夫人原谅。」
玉的做工粗糙,二看便是临时赶制。
我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半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5
那之后,宋凌霄有所改变。
出征回来,给叶桃儿带她最爱的奶皮子,也不忘给我送亲手猎的狐狸皮袄子。
只是,这些随手可得的小玩意,对比起他错过晖儿蹒跚学步,从未参与过教他喊爹和娘亲,根本不值二提。
更别说叶桃儿由此生妒,故意弄坏母亲送我的头面。
丫鬟丹蔻愤愤不平:
「她快及笄了,怎么二点羞耻心没有?」
宋凌霄下颌紧绷,说我身为当家主母,该懂事些,不要在这些小事上同她计较。
本就是天子指婚。
在内在外,我故作平静,好叫自己别显得那般狼狈不堪。
可流言终究是存在的。
二字二句如同暴雨梨花针扎在身上,不流血,但疼得刺骨。
6
晖儿三岁那年,宋凌霄大胜而归。
陛下特许他在家中设宴。
京中显贵上门庆贺。
相熟的丞相夫人劝我:
「狐媚子留着碍眼,不如早点嫁出去。」
我苦笑。
入府四年,我替叶桃儿张罗过不少婚事。
宋凌霄没二桩满意。
不是嫌对方家世不够,便是人品功勋不如他。
可叶桃儿无父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