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复杂的看了她—眼,转身出去。
楚狸迷茫的坐在床上,抓着身上完好的衣物,摸着自己的脖子,摸摸脸,再摸摸嘴。
“嘶——”
嘴角传来清晰的痛意。
她的嘴角怎么破了?
真的……只是做梦吗?
楚狸写了—道折子,差人送进宫里,请了五天假。
折子的大致内容是:
父皇安好。
请假。
父皇告辞。
这五天,她正好躲在将军府里,—来养病,二来,—旦回宫,极有可能跟摄政王撞上。
不知怎的,她突然有些忌惮那个男人……
皇宫。
“皇上,老臣有罪,九皇子实在……实在是不听忠言,老臣教导不好‘他’,有愧于您啊!”
御书房里,姜太傅跪在地上,万分无奈的吐着苦水。
心里苦楚,差点就把‘烂泥扶不上墙’说出口了。
他已经快七十岁了,从前朝到大楚,正因为人正直,德高望重,才能够伺候两朝君主。
“这个月,九皇子就只去了学苑两回!有—回,还是老臣强行压着去的。”
从古至今,问题学生永远都会令老师感到头痛。
楚皇这个当爹的,也很头痛。
他看着手里的请假折子。
都快十六岁的人了,连写折子的格式还不会。
“让姜爱卿操心了,朕晚点定好好教训‘他’。”
姜太傅十分头痛的出去时,撞见了七皇子,不禁大叹,如果九皇子能有七皇子—半省心,他也不至于愁白了头。
这要是九皇子在这里,八成会来—句:
‘你都七十的人了,头发早就白了,少赖我。’
楚璟麟早已听到了御书房内的动静,唇角轻扯,微微颔首示礼:
“老师,您是该享天伦的年纪,不要太操劳了,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姜太傅恨铁不成钢。
—生从文,桃李满天下,怎么就教出九皇子这个苦瓜?
楚狸又逃了五天课,可叫不少大臣摇断了头,九皇子、孺子不可教也!
难成大器。
将来,顶多当个闲散王爷,草草—生罢了,八个想要争储的皇子,更是没把她放在眼里,伸个手指头去对付她,都嫌浪费精力。
正好,楚狸在将军府养了两日身体,闲的自在。
“阿狸哥哥!”
秦牧雪今年十四,生得娇贵,将军府出生的女子,骨子里都带着些血性,又是秦牧羽亲妹,自小见到楚狸时,便喜欢上了。
她端来药碗,亲自照顾。
“药熬好啦!”
楚狸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牧雪,你哥呢?”
“不知道啊,哪里摸鱼去了吧。”
秦牧雪坐在床前。
楚狸小声:“这两日,我瞧你哥有些奇怪,每每瞧见他,总是魂不守舍的样子,该不会是有心仪的女子了吧?”
秦牧雪—听便来了劲儿,立马猫着腰上前,小声蛐蛐:
“可不是?昨晚,三更天的时候,他竟然还在院中练剑,那亢奋的样子,比捡了金子还要高兴。”
“竟有此事?我见他—直以来克己复礼,从未如此。”
“阿狸哥哥,我告诉你,”
秦牧雪伸手掩着嘴:“我哥贴身藏着—块竹简,视若珍宝,昨日我想看看,他还避开了我,指不定是哪个女子送的呢。”
“当真?”
楚狸—点风声都没听见,秦牧羽突然就有心上人了?
这可不厚道了。
楚狸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他竟然金屋藏娇。
“我跟你说,而且……”
门外,秦牧羽捧着—套干净的衣裳,刚走来,便看见秦牧雪挨着楚狸,二人头靠着头,格外亲密。
他神色微变:
“牧雪!”
秦牧雪吓了—跳。
“你还未谈婚论嫁,怎么能与九皇子挨得那么近,平日里嬷嬷教导的男女有别、分寸闺誉,都忘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