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一切交代清楚，实事求是，或许能够争取宽大处理。”
我将手中的卷宗轻拍在桌上：“人证物证俱证明，在嫌疑人没有去过你家的情况下，除了你丈夫外能够自由进入你家的那个人，有最大嫌疑是真正的凶手。 ”
她跌坐回椅子，深陷的眼眶中是明亮的憔悴的光。她的嘴唇翁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
“必要的时候，从学校到你家这一段路的监控录像也可以用来协助调查。 ”
她举起又欲放下的手打断了我。
从几乎察觉不到颤动的嘴唇中间，极其艰难地吐出了细如蚊吟的字句：“请问，自首是不是能够减轻情节？ ”
女人说到这，突然仰头笑了起来，两行跌落脸庞的泪珠更是如凝结的透明琥珀。
就像有一只手把我身体里什么的东西抽去了一般，我只觉得紧绷的肌肉一下失去了支持，旋即便不由自主地向后靠在椅背上。
我的鼻子不禁长出了口气，脑中的那个结似乎在那一瞬问被 “刷”的解开了。
没有回答，我只是默默地整理着手中的文件。
突然，纸堆中一张保险单据的复印件不经意飘了出来。
那是我原本用来研究凶手动机的材料。
女人紧咬嘴唇，目光沉沉砸在灰色水泥地上。这时，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飘扬的纸片。
我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如果自首的话，视情况而减轻，一般会减少基准刑的四成。在我们进入诉讼程序之前，会有同事再来找你说明的。 ”
她没有答复，黑沉沉的眸子还是紧紧盯着那张单子。
我转动门把的手僵住了，有什么攫住了我的心。潮涌一样，从胸膛下方的那一处凹陷里旋生上来，充斥鼻翼，好像感冒了似的闷涩。
我脊背僵硬，迟疑地回转过头：
“你丈夫的保险，法定受益人是孩子们吧？ ”
女人嚎啕大哭。
（十）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