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有个血洞，血肉外翻，发烂发浓，指甲缝里面是发黑发暗的东西。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会是我的手？
这一定是幻觉，就像何总监的脸，就像眼球掉落的张贤。
冷静，我是许郁，我是人，我的丈夫在半个月前死了，他不是我的丈夫。
我的丈夫死了，我亲眼所见，他不可能是我的丈夫。
冷静点，回去，回去后让他滚，让一切恢复平静。
我往回走，没有很多的勇气，但有着很深的执念。
我想要平静的生活，我想要没有压力，没有暴力，正常的，甚至日常中有些许美好的生活。
爬上一阶阶的楼梯，我又到了那间臭烘烘的屋子，前些天的垃圾还堆在那，生了飞虫，正绕着垃圾飞着。
张贤杀了他们？两口子没有子女，几天没出来，又没有别的去处，只能是死了。
好难闻，该怎么办，我习惯性地不敢呼吸。
我掏出顺手摸出来的手机，拨打了电话。
“喂，我要报警，这里有杀人犯，我在幸福湾苑13幢601，请尽快…”
我的手生理性的颤抖，发冷，手机掉在地上。
张贤正站在楼梯上，垂眸看着我，离我不过十步远。
12.
“为什么，为什么要报警？”张贤不再温柔，他急迫地追问。
“你想死吗？为什么？”
这时我才看见他手里拿着刀，不是钝刀，是一把崭新的闪着寒光的尖刀。
我不想死，我转身就跑，
他几步就追上了我，我恐惧得发不出声，害怕下一刻刀就捅进我的身体，我腿脚发软，快站不住了。
我真傻，我早该知道，我脆弱不堪。
疼痛迟迟没有到来，手背被温热包裹，掌心的伤口生出刺痛，磨砂的质感在手间，是刀柄。
张贤竟然把他手里的刀递给我，刀尖抵在他的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
“为什么要报警，你会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