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拂宁玄礼的其他类型小说《沈青拂宁玄礼的小说夺走女主的真命天子,本女配不认命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剥壳的小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侍琴微笑,“奴婢晓得。”侍棋提着一只食盒进来,“主子,这是季侍卫送来的,他什么也没说,送下就走了。”眼熟的食盒,打开,里面是一幅笔墨,字迹苍劲有力,清厉利落。卿卿贤弟:太子赐我二人汤泉池沐浴,良宵难渡,不可辜负。为兄待你前来。“……哦~”沈青拂慢悠悠的哦了声,“才下朝就想着玩,这还是咱们太子殿下的作风么。”她想了想,还是换上那身侍卫服,带好她的专属佩剑,欲盖弥彰的戴上面纱,就这么当着在外殿伺候的众人掠过,步调轻快。莲儿瞪大眼睛,沈侧妃竟这样大摇大摆吗?都不背人了?!侍琴看了看她,“莲儿,主子晌午要用茉莉花油浣发,你去殿里找找,还有没有剩余的了。”“是……”莲儿赶忙低下头去,进了内殿。寻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一瓶茉莉花油,她却一眼瞧见了不...
《沈青拂宁玄礼的小说夺走女主的真命天子,本女配不认命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侍琴微笑,“奴婢晓得。”
侍棋提着一只食盒进来,“主子,这是季侍卫送来的,他什么也没说,送下就走了。”
眼熟的食盒,打开,
里面是一幅笔墨,字迹苍劲有力,清厉利落。
卿卿贤弟:
太子赐我二人汤泉池沐浴,良宵难渡,不可辜负。
为兄待你前来。
“……哦~”
沈青拂慢悠悠的哦了声,“才下朝就想着玩,这还是咱们太子殿下的作风么。”
她想了想,
还是换上那身侍卫服,带好她的专属佩剑,欲盖弥彰的戴上面纱,就这么当着在外殿伺候的众人掠过,步调轻快。
莲儿瞪大眼睛,
沈侧妃竟这样大摇大摆吗?
都不背人了?!
侍琴看了看她,“莲儿,主子晌午要用茉莉花油浣发,你去殿里找找,还有没有剩余的了。”
“是……”
莲儿赶忙低下头去,进了内殿。
寻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一瓶茉莉花油,她却一眼瞧见了不远处的白玉佩,正掩在一堆换下的衣物底下,
这不就是,沈侧妃私通的信物!
……
汤泉池。
男人倚靠着池壁,双臂展开,温热的泉水浸润,他身上浮现点点汗珠,这精瘦的肌肉,线条清晰明朗,冷白的肤色,被水波一涌一涌的灌着。
只闻听一阵轻快的步伐,
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停下。
“阿兄……”
她的声音带着怯意,和茫然的无措,“太子殿下,当真赐下旨意了么。”
宁玄礼闭着眼,哑笑。
“贤弟是在怀疑我,还是在怀疑太子?”
她安静的回答,“我不会怀疑殿下,更不会怀疑阿兄。”
坦诚的话音,
轻易让人心里激起涟漪。
这汤泉池两侧,两个黄金龙头的口中喷涌而出温泉水,池壁是沉灰色大理石铺开,池水中浮有一圈红色难辨的花瓣。
“这样信我,何不下来。”
“我……下来就是。”
沈青拂绕到了温泉另一侧,在屏风后解下衣服,只围了一层轻纱,踏入水中。
她离他甚远。
对角线的位置。
她安静的捧起池水往身上撩了一会,也倚靠着池壁慢慢坐下,闭目养神。
直到被男人一把圈住腰身。
他明明方才还在那个离她最远的一侧角落里,沈青拂惊讶的睁开眼来。
“阿兄!”
迎上他满是灼热欲色的眼神。
他声音低哑,
“孤从未有过如此欢愉的时刻,都是阿拂赠给孤的。”
“阿兄……为何要这样对我。”
她出乎意料的眼神,不禁环抱住自己,两条纤细手臂挡在眼前。
宁玄礼从善如流,“贤弟昨夜劳累,为兄替你除去乏累。”
他手掌力道不轻不重,
慢慢的按压,揉挲,
沈青拂舒适的眯起眼来,愉悦勾唇,“阿兄待我真好。”
他背对着汤泉池的入口,那入口有她故意留下的缝隙,正好叫人偷窥进来。
她索性一扬手臂,抱住了男人。
“阿兄……”
她喃喃着。
宁玄礼垂下眼眸,盯着她,声音压得很低,“这么爱叫孤阿兄。”
沈青拂抱着他的手臂慢慢下移,
落在他窄细的后腰上。
她咯咯的笑,凑在他耳际。
“殿下,这世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何须计较,只要尽兴,如此才最好玩啊。”
……
……
芳华殿。
“主子,沈侧妃眼下就在汤泉池和奸夫私会呢!”
莲儿递上玉佩,
“您瞧,这就是她和奸夫私通的信物!”
一只精致的白玉,雕刻出锦鲤形状,仔细一看,鱼嘴处有个环扣,显然跟另一只鱼是一对的。
果然是一对信物。
楚灿沉声吩咐,“你既然有了证据,就保管好了,好生藏着点,沈侧妃若发觉丢了信物,让人一查,早晚查到你头上。”
墨惊雪立刻会意,“属下明白,即刻为主子办好。”
随即隐入黑夜。
沈青拂往贵妃椅上一摇,慢慢的晃悠起来,楚灿如今看起来对她是恨极了呀,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除掉她。
太子那个家伙,
也不知今天跟楚灿说了什么,
搞得他这个小青梅对她的敌意暴增。
宁玄礼居然还把乾清殿的所有人都换了一遍,没人知道今个儿乾清殿,太子跟元侧妃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所谓,反正小青梅已经下手了,
这样她以后操作起来,也就不会不忍心啦。
……
赏菊宴。
一处僻静地方,杜若提醒道,“姐姐可有全部检查一番?”
“这是自然。”
楚灿也压低声音说话,“昨夜我已查过了,一切如常。”
各类菊花,作画台,笔墨纸砚,糕点茶水等等,
轮流检查下来也要花费不少功夫。
杜若又道,“离皇后娘娘过来还有一段时间,姐姐不如再好好查一遍,也好心里有底。”
“那么麻烦做什么。”
楚灿皱眉,“反正沈侧妃已是在劫难逃。”
杜若默了默,不再说话。
彼时,太子殿下的轿辇已至,
“太子殿下到——”
宁玄礼一身锦色绣牡丹花长袍,矜贵威严,严谨从容,只是这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却无半点笑意,脸色难掩不悦。
啧,这是跟小青梅生多大的气了。
沈青拂掠过他一眼,跟着所有人匆匆拜倒,“拜见太子殿下。”
离太子最近的是谢良媛。
谢瑾瑜忍不住抬起头,悄悄的打量了一眼太子殿下,嘴角很快勾起,脸上也泛起微红。
“都起身吧。”
“谢太子殿下。”
“今日是母后的赏菊宴,母后最爱赏菊,多年未改,你们若有人能讨得母后喜欢,孤也会重重有赏。”
“妾明白——”
只是这样单薄简短的两句话而已。
太子随后便不发一言,坐在精致的红木座椅上,安静品茶,周围难免有姬妾的眼神投过来,他却慵懒的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谢瑾瑜就这样安静看着他,
看了一会,
慢慢走过去,俯身行礼,“妾身长明殿良媛谢氏,见过太子殿下,愿殿下福遂康宁。”
宁玄礼并不抬头,“你有何事。”
谢瑾瑜道,“妾看着殿下眉宇间似乎有些不高兴,故而前来问问,妾愿为殿下解忧。”
谁料太子殿下却肆笑了声,“唯有烈酒才能解忧。”
他似乎是下意识的说了这句话。
谢瑾瑜却被太子这样的笑意晃了心神,一时都未回过神来。
等她再回过神来,太子人已经到了沈侧妃身后。
沈青拂只顾着赏花,
不时捏过朵玉翎嗅一嗅,或是抚摸上瑶台玉凤卷曲的花瓣,偷偷给人家花瓣捋直了点,要么就是伸出手指勾了勾仙灵芝细长垂下的花瓣,给这几条最长的花缕编到一起。
宁玄礼看她,似在欣赏风景。
她今日穿了一件绣胭脂点雪菊花的浅色纱衣,当真衬景,上面的胭脂点雪粉白粉白,像长于衣裳上的,格外鲜艳动人。
“阿拂,喜欢什么花。”
沈青拂赶忙回过身来,幅度略大,头上的一支珠钗滑出了一半,“参见殿下。”
他伸出手扶她起来,抬手把这支快滑落的珠钗拂回发间,“孤看你玩了好半天,可有喜欢的花,一会赏菊宴结束,孤让人送你那儿去。”
沈青拂却摇了摇头,“妾不爱菊花。”
宁玄礼眉梢轻挑,“那你爱什么花。”
沈青拂眨了眨漂亮的眼,“妾当然最爱牡丹了。”
他这脸上的不悦之色陡然一扫而空,薄唇勾了勾,“改日孤便让花房给你送几盆牡丹,便于你赏玩。”
一整套的赤金累丝嵌红玛瑙头面放在案上。
华贵,夺目,珠翠重叠,玛瑙红艳如血。顶簪、鬓钗、长簪、挑心、分心、掩鬓、耳坠、手镯、戒指、花钿、小钗……应有尽有。分量可是不轻。
“这是殿下身边的季侍卫亲自送来的,奴婢恭喜主子。”
沈青拂抬手划过那些玛瑙,当真贵亦无匹,不过,她想要的,还远不止这些。
这样好的东西,得找个恰当的时机戴上。
才不辜负啊。
沈青拂淡笑,“着人收起来吧,吩咐下去,太子赏赐绽昙殿的事,一丝一毫都不要传出去,让他们把嘴巴闭紧点,有好处自己收着即可,莫要声张。”
“是,奴婢明白。”
“今日你们都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是,奴婢告退。”
夜深人静,殿内空无一人。
沈青拂抱着小猫,对着暗处喊了一声,“墨惊雪。”
一个身影骤然现身,一身玄衣,跪在地上,低着头,额前墨色碎发垂下,仍能看出那双深邃的黑漆漆的眼眸。
“主人。”
“别这样叫我,我告诉过你,我不是她。”
沈青拂自顾自的抚摸着猫背,也不叫他起身,就让他跪着,“以后,跟侍琴她们一样,叫我主子。”
墨惊雪抬眼看了看她,他很想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靠近她了,“属下明白。”
沈青拂不悦,“谁允许你抬头看我的。”
他赶忙垂下头,“属下该死。”
墨惊雪是沈青拂的暗卫,当年是原主遇见了伤重的他,留他在靖侯府养伤,可惜原主眼里只有太子,入东宫也没有带着这个暗卫,难逃炮灰的命运。
尽管他知道,她不是她。
他还是跟她来了东宫。
无妨,忠心就行。
男人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青拂语调平淡,“墨惊雪,你出身江湖闻名的影门,可有假死药,给我一颗,我有用处。”
墨惊雪跪着往前挪动几步,垂着头递上一个锦盒,“回主子,此物便是。”
锦盒里躺着一粒小小的墨色药丸。
沈青拂很满意,“好,你去吧,待我下次叫你,你再出来。”
“是。”
一瞬转身,墨惊雪消失不见。
沈青拂温柔的摸着小猫,把药丸递进它嘴里,“乖乖,吃了吧,明天要陪我演场戏哦。”
回应她的,只有小油炸糕缠人的喵喵声。
-
乾清殿。
书案之上,墨笔被男人手持着,笔走游龙,笔锋遒劲有力,一幅笔墨随之写就:
日暖月寒煎人寿,唯有烈酒解烦忧。
一朝同淋新雨后,何妨共醉莲塘舟。
宁玄礼写到最后一字时,陡然一顿,笔尖墨点落下,很快晕开,毁了一整幅的笔墨,他怎么会写出这句诗来……
他皱起眉头,果断卷起这张纸扔到一旁。
“长晖,点上宁神香。”
“是,殿下。”
夜色迟,太子殿下已安寝。
梦中。
晴空碧色泛舟而来的女子被雨淋湿,湿漉漉的眼神盯着他,写满了无措,无辜,身上的衣服也被雨水浸湿,紧贴出她玲珑曼妙的身形,腰肢纤细,不堪一握。
宁玄礼眼底发烫,他忍不住质问她,“你,竟敢刻意勾引孤?”
那女子仍是茫然的摇摇头,“妾没有……”
她似乎还是那样纯净,好像心里发乱的只有他一人。
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只有他如此。
宁玄礼干脆抱起女子走进殿中,扔她上榻,一步一步逼近她,“还敢说没有。孤怎么没有看出来,你这般会玩弄人心。”
她浑身湿冷,忍不住颤栗。
整个人缩进榻里,还是那样慌张的摇头,“不,妾没有!妾真的没有!”
宁玄礼染上欲色的墨眸泛着危险,像野兽一样凑近她,薄唇抿得很紧,紧到有一丝发颤,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终于看清她的脸。
沈青拂,
你又是这样的眼神……
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给孤过来。”
她却百般求饶,一边喊不,一边越缩越往墙壁上靠近,
他不顾她的不情愿,捏住她光洁的脚腕,一把带到跟前,跟着抚上她颤抖的红唇,“孤不想听你说不,沈侧妃,你没有资格拒绝孤。”
……
他看着她天真茫然的眼神,生疏而净涩,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沉沦,外面还在下雨,雨声都听得这样清楚,她的声音破碎到只有几个音节,含着几分不知所措的低泣,她最后没有了力气,被迫连含糊的声音都被雨声盖住。
“殿下,为何要这样对妾……呜呜。”
女子柔软的质问,连声音都透着绝望的凉意。
为何?
他也不知为何……
宁玄礼陡然从梦中惊醒。
他墨发垂在肩头,添上几分凌乱,他分明向来是一丝不苟的,他扶了一下发沉的额头,瞥了一眼外头,还是深夜,雨早停了。
“长晖,滚进来。”
季长晖赶忙走进,“殿下,属下在。”
他是照旧守在外头,这还是头一次看见殿下半夜骤醒,搞得他也睡意全无,当侍卫真不好干啊。尤其是太子殿下的侍卫。
“你点的什么香。”宁玄礼冷声沉问。
“属下……就是点的平时您常用的香啊。”季长晖检查了一番香炉,“是宁神香,殿下,可是觉得香味有异?”
宁玄礼一摆手,“罢了,你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宁玄礼走下榻来,那的确是宁神香,香味又何来有异,他从容克制的眼底,欲色逐渐褪去。他数月都不曾做梦,这么久的时日,第一遭做梦,竟是这样的……
-
翌日,绽昙殿。
侍琴慌张的进殿,跌撞着跪下,“主子!”
她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如何跟主子说明。
如何才能说得不让主子伤心……
“主子,您……您要节哀啊。”
侍琴咬了咬牙,紧盯着沈青拂,语气舒缓的说道,“奴婢跟侍棋,今日照例给小油炸糕喂食,谁知它吃了两口就倒在地上,现下,已经没有气息了……”
沈青拂手里还在缝着新的小绒球玩具,一下在她手中坠落,滚了两圈。
她顿时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她不由分说冲到殿外的猫居,步伐莽乱,只见那只平日可爱漂亮的小橘猫就躺在地上,身子僵硬,一动不动,闭上了眼睛。
沈青拂一下跌坐在地上。
她颤抖着伸出手,碰了碰那猫儿的身躯,眼眶跟着蓄满泪水,喃喃道,“怎会如此……”
侍琴她们都是从小陪着主子一起长大,最见不得主子哭了。
“主子……”
沈青拂深深吸了口气,红着眼颤声道,“去请太医,侍琴,你速去请太医来!”
猫儿已无气息,纵是请了太医来,又能如何呢。
主子怕是要伤心了。
侍琴也红了眼,应下,“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东宫,太子大婚。
绽昙殿。
夜深,喜烛都已燃了一半。
侍女端着喜案等了许久,也不见太子往绽昙殿来,早就听闻太子和元侧妃青梅竹马,情谊深厚,今日成婚,想来必定留宿芳华殿了。
只是可怜了主子。
整个京城无人不知,靖侯的嫡女沈青拂一心爱慕太子殿下,一片痴情,靖侯为女上书,陛下这才成全了她的痴心,特意赐她入东宫,成为侧妃。
虽然两位都是侧妃,但也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哎。
侍琴叹了口气,“主子,您看咱们住的这绽昙殿,名字当真不好听,寓意也不好,奴婢听闻元侧妃的芳华殿可是比照着正妃的礼数布置的,您再看看咱们这儿……您连红盖头都没有,就一把扇子,哎,您就这么爱慕太子殿下,连委曲求全都愿意吗?”
委曲求全?
她?
沈青拂正欲开口,
殿外响起脚步声,
她慧黠的眼底掠过一丝锐芒,一瞬即逝。
她手执翠羽扇遮住面庞,虽然手酸了,也还坚持着礼数,幽幽轻叹,“都云昙花绽放,一夜而已,可若真有这一夜的绽放,又何谈可惜呢,若我能得太子殿下一夕之爱幸,也当不负此生了。”
一声唱喏,“太子殿下到——”
侍琴惊喜的赶忙行礼,太好了,原以为太子连礼节都不打算圆了,没想到居然过来了。
“请殿下安。”
宁玄礼随意一挥手,语调散漫,“孤只是来圆礼的,待礼成后,沈侧妃可自行安寝。”
他只想走个过场,敷衍了事。
连视线都不曾落在对方身上一眼。
翠羽扇后传来女子清澈婉转的嗓音,悦耳动听,“是,夫君。”
宁玄礼微怔,“……”
他沉默了一会,“你……你怎可叫孤夫君。”
真是不知礼数。
他皱着眉拿掉那双素手捧着的扇子,扔到一边,却不曾想迎上一双清艳湿润的凤眸,就像清澈的溪水,水底皆是他的倒影。
沈青拂泪盈于睫,看上去既可怜又期盼,这样热烈诚挚的眼神,轻易能烫得人心里发慌。
她早在现代就是童星,当了十数年的演员,她早已习惯用演技蒙骗世人,连沁人心脾的泪技她都能手到擒来,炉火纯青,控制自己的五官,控制一分一毫的微妙表情,一抬眉,一勾唇,都有不同的意味,这就是演员的看家本领,靠演技吃饭。
“是妾失礼了,殿下。”
她看着就像是终于见到心上人的喜悦,激动,期待,同时又顾着自己的面容,企图给心上人留下最美好的第一面。
这是沈青拂穿书的第二年。
她当然知道,宁玄礼只是来走过场的。
女主楚灿,是重生文女主。
而她,不过是一个炮灰罢了。
在原书里,宁玄礼圆礼完就走了。
“殿下今夜想必是要陪着楚姐姐的,妾从未想过,殿下能踏足绽昙殿,妾以为,只消远远的见上一面殿下便足够了。”
“妾有幸能嫁给殿下,是妾的福气。”
沈青拂的声音很轻,却情真意切,“能和夫君圆礼,是天下女子的夙愿,殿下把绽昙殿布置得这样好,妾很高兴,妾虽把殿下当做夫君来爱重,但时时不敢忘了您是太子殿下,都怪妾一时欣喜,失了礼数,殿下不怪罪妾就好了。”
宁玄礼不动声色的低觑着她,“孤没有怪你。”
她未见过芳华殿的布置,比起她这儿要华贵多了。
他当时只顾着为楚灿的婚房费神费心,亲自布置得面面俱到,
至于沈青拂……
他也只是安排人按照侧妃入府的常规礼仪布置罢了。
如今看来,底下人拜高踩低,
这绽昙殿确实寒酸了点。
红烛映衬下,沈青拂这张脸愈发明艳,她分明是清冷洁净的模样,一双含泪的眼眸,眼尾处更透着几分微红,睫羽轻颤,涂添几分媚意,
宁玄礼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她分明纯洁,又有媚态,能将矛盾到极致的两种气质融合的恰到好处。
宁玄礼收回视线。
他的青梅竹马是灿灿,当然不会对其他女人动心。
他语调淡漠,“喝合衾酒吧。”
“殿下,您跟主子的合衾酒送来了。”侍琴递上来。
两只分量不小的木杯盛着烈酒,酒香四溢。
宁玄礼拿起一杯,饮尽。
沈青拂犹豫了一下,才端起来,微笑,“妾从未饮过酒,第一次饮,便是与殿下的合衾酒,妾甘之如饴。”
她说罢一饮而尽,又不乏细品一般舔了舔红唇。
轻轻的咳了声,“果真好烈。”
宁玄礼只见她脸颊迅速攀升上一丝红云,显然是没喝过酒的样子,“既然不会饮酒,稍饮一口便可,何须饮尽。”
不会喝酒的人,自然是一杯就倒。
何况这合衾酒分量不小。
沈青拂微醺的眯起眼睛,晃了晃脑袋,轻笑,“这是妾与殿下的合衾酒,岂能辜负,纵然妾不会饮酒,也要喝个干干净净。”
一只白嫩的小手捏着酒杯递到宁玄礼跟前,几乎贴到他鼻尖,
“喏,殿下您看,妾是不是喝得一滴都不剩了。呵呵~”
宁玄礼下颚微微收紧,“侧妃,你喝醉了。”
他话音未落,
怀抱已被沈青拂跌撞着闯入,
她身上有好闻的香气,似乎像鲜花一样的味道,格外香甜,被她这样贴近,她身上的气息被他闻得清晰明了。她身材娇小,头只能抵到他胸前,沈青拂迷迷糊糊的张开手轻轻划过,她指尖柔软,触感格外不同。宁玄礼脑中陡然绷紧了弦,耳畔攀上一丝红。
沈青拂歪着头,在他身上无意识的蹭了蹭,“妾没醉,殿下不信,妾再喝一杯就是。”
宁玄礼单手制住她,“……别喝了。”
侍琴眼尖,眼底掠过一丝逞意,赶忙跪下,“殿下,主子不会饮酒,这才喝醉了,请殿下勿要怪罪,奴婢这就去准备醒酒汤。”
眼下已到亥正,
等到醒酒汤煮好拿过来夜就更深了。
季长晖等在绽昙殿外面,许久也不见太子殿下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他自认为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多年,最是了解他,殿下心里只有元侧妃,来绽昙殿只是过来圆礼罢了,应该很快出来才对,怎么都快子时初了还不见……
热乎乎的醒酒汤呈上,
沈青拂却不肯喝,她扁扁嘴,“烫。”
“既然还烫,先晾一会再让你们主子喝。”
“是,奴婢明白。”
侍琴犹疑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讲,“殿下……”
宁玄礼皱眉,“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回殿下,奴婢等下侍奉主子喝醒酒汤便可,已到子时了,殿下是否回乾清殿休息啊。”
在这绽昙殿待的时间确实长了。
他本想圆礼完就回乾清殿,不料这个沈侧妃,居然不胜酒力。一来二去的,就耽搁到子时了。
绽昙殿位置偏僻,离乾清殿很远,当时他并未在意沈侧妃的居所,只是随意一指罢了,而灿灿的芳华殿却离乾清殿很近。
“罢了。”
宁玄礼看了眼窗外夜色,“夜已深,明日还要早朝,今夜孤就歇在绽昙殿。”
“是,殿下,奴婢告退。”
四个侍女互相打了个眼色,很快退下。
绽昙殿外,
侍琴福身行礼,“季侍卫,太子殿下今夜在绽昙殿安寝,您可以先回去了。”
季长晖惊讶的望向她身后的殿门,这殿下是怎么回事,不过看四个侍女都出来了,显然里边已不需要人伺候了。
“知道了。”
殿内,
喜榻上锦茜红色的帐子遮住沈青拂半张脸,她看起来分明纯净圣洁,却染上尘世的艳俗,就像堕尘的仙子一般。
“殿下,妾的脑袋怎么晕晕乎乎的……”
宁玄礼别过脸去,
他伸手触摸汤碗的外壁,“醒酒汤晾得差不多了,过来喝了。”
沈青拂端起来,“真难闻,妾不喜欢喝。”
她复又放下汤碗,往榻里一歪身子,只给宁玄礼留个背影。
宁玄礼语调依旧散漫,“沈侧妃,你第一次饮酒,喝了醒酒汤,自然就不会头晕了。”
她没有回应。
未过多时,竟听到她平稳而娇柔的呼吸声,
睡着了……
竟是醉酒后便睡着了。
宁玄礼微讶的怔了怔,无奈单手利落解下繁琐的喜袍,往常都是宫人们侍奉他,有了侧妃,便该是侧妃伺候他宽衣……
沈青拂均匀的呼吸声像猫咪一样,
她身上还穿着厚重的喜服,
宁玄礼沉默了一会,
单膝跪在榻间,俯身去解她的外衣,他很生疏,他不知道女人的衣物应该怎么解,解了好半天,才解开一个系扣,半晌,终于将她沉重的喜服外衣解下来。
他墨眸幽深,低觑着她白皙的颈处,犹如羊脂白玉一般。
他忙活这半天,额角沁出一滴汗来。
宁玄礼声音低沉,“真行,这还是孤第一次伺候人。”
他的声音很低,就像呢喃一样。
温热的气息从她身上离开。
沈青拂感觉到身侧的榻边跟着陷下去一块,她闭着眼睛,唇边的弧度不露痕迹的轻轻一勾。
莲儿点头,“奴婢明白。”
楚灿拿着手帕掩起嘴角的笑意,“明日,也到了诸位妃妾一同觐见皇后的日子,倒算是个良辰吉日。”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
宁玄礼若是被自己最在意的女人背叛,
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
翌日,坤宁宫。
东宫觐见只有良媛以上位分可进坤宁宫,因此入宫的只有元侧妃,沈侧妃,白良娣,穆良媛,谢良媛。
“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祥康金安。”
“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祥康金安。”
皇后满意的看着众人,“都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众妃妾落座,元侧妃的位置,是离皇后最近的主位。
楚灿端坐,向下扫了一眼沈青拂。
她一身玫色绣青桃纹的衣裙,手里拿着一方团扇,偶尔一晃一摇,倒是自在随意。
恐怕等下你就不能这么自在了。
楚灿微笑道,“母后,妾见着坤宁宫外有一个小侍女一直站着,脸色似乎很急迫,不知是否有要事,不如宣她进来看看。”
皇后漫不经心的饮着祁红,略微扬眉,“哦,一个侍女的事,还犯不着进坤宁宫,若都由本宫料理了,你这个未来的太子妃还要料理什么呢。”
楚灿脸色微僵,一时哽住。
没想到皇后竟不接茬。
她只得应下,“母后教训的是。”
白良娣哼笑一声,“太子妃姐姐,若是东宫事务实在繁杂,你又没什么本领能料理好,倒不如分派下去,咱们姐妹几个也能帮衬帮衬。”
她说话一向是这样尖酸带刺的。
楚灿在皇后跟前,选择保持贤惠大度,她微笑道,“白良娣,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白雅然见她还能稳住,也有几分惊讶。
哼,这女人越来越会装了。
皇后不悦的皱眉,“白氏,你是良娣,讲话要注意分寸。”
白雅然赶忙正色道,“妾知错!”
楚灿脸色微露出一丝得意,
只听皇后又道,“还有你,太子妃,你若是一味软弱大度,又岂能服众。”
楚灿脸色陡然一僵,“母后,妾会改正的。”
皇后叹了口气,“若以后到了本宫跟前还要争吵,你们还不如留着点力气,去太子跟前献宠。”
“多谢母后教诲。”
“多谢母后教诲。”
皇后还在不紧不慢的饮茶。
楚灿干脆向殿外的莲儿投去个眼神,莲儿果真慌不择路的闯了进来。
“皇后娘娘!”
她咬了咬牙,喊道,
“奴婢常熹殿侍女莲儿,见过皇后娘娘,奴婢要告发沈侧妃私通,秽乱东宫,罪不容诛!”
众人脸色俱是一变。
惊讶,疑惑,看戏……各种的视线朝沈青拂投了过来。
常熹殿是沈侧妃的住处,她自己的侍女,居然闯进坤宁宫告发她……
真是不可思议。
尤其这罪名还是私通!
沈青拂起身行礼,“母后,妾不曾做过此等秽事,请母后明察。”
她语调平静淡然。
皇后缓了一晌才回过神,还是头一回有人硬闯坤宁宫。
这沈侧妃,泰山崩于前,还面不改色。
倒是有几分稳重。
“大胆奴婢!”
皇后一下皱紧眉头,“未得宣召,岂能私自闯宫,纵你有十分理由又如何!”
莲儿慌了神,赶忙请罪。
“奴婢知道身份卑微,不得入宫,惊扰了皇后娘娘,可奴婢也是心忧殿下跟娘娘,心忧大祁皇室,奴婢是为了国祚夜不能寐啊!”
楚灿有一丝惊讶。
为何沈青拂竟然面不改色,她为何能如此冷静?
难道,她不知道,
私通侍卫是灭族的大罪吗!
楚灿柔声道,“母后,这小侍女是常熹殿伺候沈侧妃的人,她敢于不包庇主子,冲动闯宫,或许是真的有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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