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的看着这群瘦不拉几的古人,刘怡点了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你跟我进来聊聊天。”说完也不管他们怎么想的,转身就回房。她现在急切的想要弄清楚情况。
静静坐在床沿,昏暗的房间看不清刘怡的表情。
“奶奶。”小姑娘迈进门槛,怯生生朝刘依问候。
无语扶额,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你过来这边坐。”刘依友好向她招手,拍拍床沿示意她坐下。
小姑娘应是,乖巧的走过来依偎了过去。
大龄剩女刘依哪接触过这么乖巧的小孩子,顿时两眼发亮,顺手搂了过去,哟,软乎乎的小娃娃。
“我考你件事啊,这是哪呀?”拨拉小姑娘的头发,软是软,就是发黄,一看就是缺营养了。不过就这环境也能理解。
“这是家里呀。”小姑娘不谙世事,听奶奶说考她,也就真信了。
……刘怡无语,‘我知道啊!然后呢??!’怪她自己没跟小孩子相处过。
“就咱家这村子的名字你知道吗?”循循善诱。
“唔……”思考一下,“陈家村!奶奶我说的对不对!”亮晶晶的双眼中充满了求夸夸,求奖励。
刘怡心都柔软了:“对!你真棒!”得了夸奖,小姑娘呵呵大乐。
“那乖孩子还记得咱家有多少个人吗?”就之前塞满屋子的情况来看,这一大家子估计人不少。
小姑娘掰了掰手指头:“爹爹一娘亲二二叔三三叔四……四叔……四叔多少来着,咦?”小姑娘掰扯不清楚了,挠挠头,“奶奶,我不知道。”带着一脸的天真茫然转头看向刘怡。
呃……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啊!!内心嗷嚎。
“那咱继续哟,还记得你自个叫什么吗?小名叫啥大名儿又叫啥?”坐这么久还不知道小家伙叫什么呢,刘怡暗嘲自己真是随着生理变老懵懂了?
“我叫二妞,大名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摇摇头,又卡壳了。
算了,还是找个大的吧,这样能问出什么来?
往口袋掏掏,嗯?没口袋?低头看看,好吧,忘记这是别人的外壳了,想想自个那常年带糖的身体可能都不存在了,一时心里有些难过。
“奶奶?”小朋友心思敏感细腻。
速度处理好心理感受,“二妞,出去叫你爹进来,说……呃,说奶奶找他有事。出去吧。”摸摸她脑袋,微微一笑。
“哦,好。”撑着床沿往地上一蹦,害怕她摔,刘怡赶紧伸手去扶。
“呵呵,奶奶,二妞没事!”乐呵呵的朝她摆摆手就往外走。
啧,你是没事了,扶那一下的动作让刘怡闪到了腰。
“哟哟哟!”差点整个人扑在地上,还好眼疾手快抓住了床脚。
“妈的,这下真成老娘了!这婆身体,哟哟哟……差点没了半条命!哟呵!……”满心的憋屈化成了一堆骂骂咧咧。
爬不起来干脆就坐在地上了。
“呀,娘!您怎么坐地上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二十多岁的青年刚进门就被吓到,赶紧跑过来,将手中的碗搁在桌上,扶她起来。
又一个好大儿!
刘怡已经绝望了,穿就穿吧,看这好大儿的模样也就二十来岁,那自个顶多四五十吧?身体破成这样?能不能行的?不会一两年就噶了吧?
好大儿将她扶上床,半坐半躺着,拉好被子,把桌子上的面条递给她;才从旁边拖了张椅子过来,端坐好,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刘怡。
“娘,刚才没摔疼吧?”
一声声的娘,刘怡有点食不下咽;但实在太饿,又舍不得放下碗。这青葱白面条看起来也爽口好吃。
“不疼,你等我吃了饭再跟你说。”挑起一根放入口中试试味,‘嗯?好吃!’一下打开了味蕾,刘怡更是忙得没时间跟他说话。
一口接着一口,青年何时见自家母亲吃饭这般粗鲁过?一时瞪大了眼,不知该如何反应。
“好了,真饱!”心满意足把碗筷递给他放好。
面对这看起来有点清澈单纯的青年古代人,刘怡打算半真半假跟他聊聊。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记不住事了!”刘怡一开始就丢了一个炸弹,炸的青年脑袋发蒙嗡嗡作响。
啥叫记不住事?刚才二妞出去他们也问过情况,她说奶奶在考她,原本他们以为是真的考,但原来是娘记不住事了吗?
青年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吓得刘怡手忙脚乱,“哎,哎,你别哭啊!”她哪见过大人哭啊?作孽哦,她真不是故意的!她……好吧,她有罪。
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人家的妈,她委屈,人家也委屈,她起码还剩条命,人家娘都不知道哪去了!现在还惹哭了人家的儿……“哎哟,你别哭了,快停!哭得我心慌慌的!”也不懂怎么哄孩子,心急吼了句。
眼泪秒停,要掉不掉的,一个大老爷们这副模样,刘怡直呼受不住:“快把眼泪擦擦!哎哟,哭成这样,让瞧着心肝都疼哦!”
青年擦擦眼泪,咧开大嘴笑;娘虽记不住事,但娘还是很疼爱他啊!
“娘记不住啥,我来告诉您就好了,都怪那吴老婆子,害您成这样!我们会找她家算账的!”一番话说得他咬牙切齿。
嗯?这背后还有故事?刘怡八卦之心熊熊燃起:“谁害你……哦,不是,谁害我成这样?”差点又秃噜嘴,刘怡暗暗苦恼。
“村头那吴老婆子!那天她跟您瞎说了些不好听的话,然后您就晕了,晕了一天一夜!”什么话,青年没具体说,但口气很不好,让人很容易理解到那些话肯定很恶毒难听。
唉,果真是晕死人了,你娘这般心性,可怜你们了,年纪轻轻就没了娘;刘怡可怜的看了一眼青年。
青年有点蒙,那是怜悯吗?呃,应该是看错了,娘怎么可能会这样看他!
说起娘,刘怡一哆嗦,“你爹呢!?”
哦,原来那怜悯是娘露给她自己看的:“四弟两岁时,爹去山上砍柴,不小心从悬崖上掉下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