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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她跪在朝堂之上,双眼刺红,倔强望着那个双目冰寒的男子,一字一字,铿锵有力道:“我没罪。”满朝哗然,用世间最恶毒的言语诅咒“她犯的罪该五马分尸,斩立决。”
主角:蒋思语承朔任韵 更新:2022-09-10 22: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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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蒋思语承朔任韵的其他类型小说《空叹花语意小说》,由网络作家“蒋思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梦里她跪在朝堂之上,双眼刺红,倔强望着那个双目冰寒的男子,一字一字,铿锵有力道:“我没罪。”满朝哗然,用世间最恶毒的言语诅咒“她犯的罪该五马分尸,斩立决。”
“施主,请跟我来。”
无玄大师引她到另外一间屋子,把一个檀木箱子放到她的面前
“施主,请看,这些古物或多或少有了些残缺,需要修复。”
箱子里放的东西,便是任韵之前看到的《残缺的历史》里的物件。当时看照片,只是觉得欣慰,这世间还能保留有这些古物。
但今天,这些古物就这么放在她的眼前时,竟心潮涌动,难以控制的眼眶湿润。她已经很多年,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动,不曾有过这样的情绪,但此时,竟是无法控制的,仿佛这些东西便是她的,就是她的。她的心很空,仿佛丢了一样极重要的东西,想不出,抓不住。
无玄大师很沉静的站在一旁,几乎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情绪。但在任韵的眼泪即将掉落时,他递出了一块纯白的手绢,手绢的底下,绣着一朵小小的春堇花。
“谢谢。”
她接过手绢,才想起,无玄大师身上淡淡的味道,是春堇花的味道。
任韵带上手套,拿起其中一把桃木梳,中间断了一齿,她摩挲着,幽幽感叹
“残缺未尝不是一种美。我不建议修复,即使修旧如旧,但每个残缺或许都藏着一段凄美的故事。”
“残缺也是美?藏着一段故事?”无玄大师重复这句话,定定看着任韵,目光悠远,通透,最后说道
“好,不修了。
她给周成明打电话,告知无玄大师听了她的意见,不修古物之后,周成明在电话那边的怒火简直要掀翻整个欧洲。
“任韵,你别任性。你以为我跋山涉水找到无玄大师,死皮赖脸要修复这批物件,是为了那点破佣金?我告诉你,不是。任韵,你自己想想,你多久没遇到让你心仪,让你有冲动想修复的东西?你再这么下去,你就要完了,你知道吗?你才思枯竭,你麻木,你没有灵气了,你知道吗,任韵。”
“你再这么下去,你就要完蛋了。”
周成明越骂,越起劲,恨铁不成钢,皇帝不急太监急。
“没有灵气,那就不修。”任韵也说气话。
“你暴殄天物,你糟蹋自己。你生来就是吃这口饭的命。”
任韵握着电话,轻轻的笑了,笑容很苦。
周成明说的不错。这就是她的命。她从出生起,大家就说她有天眼,对这些古代的东西,无师自通。
小时候,母亲带她去亲戚家做客,看到亲戚摆放在客厅的字画,瓷器,她能准确无误的判断出来自哪朝哪代,能判断出是真品还是赝品。最初时,母亲觉得她是胡说八道,没理会。
后来上学后,对历史更是无师自通。对朝代变迁,对战争,对各朝各代名将,她根本无需看书听课,便能倒背如流。甚至有次与老师争论一个时间轴的错误而面红耳赤,最后老师翻阅了大量古籍,才发现她说的是对的。那时时,家人只当她是记忆力好,能过目不忘。
最后,她被大众知晓,是宝物鉴定的节目红遍大江南北时,电视里每展示一件宝物,她便能一眼就看出真假,从来没有失误过。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开了,家里有祖上留下的物件的人陆陆续续找上门来求她看一眼,甚至有一些专业的收藏家,但凡要入手一件宝物时,便会带上她去鉴定。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已严重影响到她一家人的正常生活。除了买家无休无止的找她鉴别之外,想赚钱的卖家更是对她威逼利诱,让她以假乱真。
她那时已经青春期,被这样的生活折磨的叛逆期十分严重。有次有个香港商人,请她鉴别一副千万的字画,那天,她心烦气躁,喊着
“真的,真的,是真的。”
她根本不知道,这样的一句话,会给她们全家带去了灭顶之灾。那商人听了她的话,花了千万买了一副赝品,后果可想而知。
她的父亲被活活逼死,从此留她与母亲相依为命,打工为生。直到后来,她遇到了周成明的父亲,收她为徒,教她修复的手艺,她很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成了当今最炙手可热的古物修复师。
这两年,随着她母亲的去世,随着她经常做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她的心便一天一天的干枯了。
周成明骂她骂的对,但她并不在意。她肯答应来拉萨,有一个更大的原因便是拜见无玄大师。从她母亲去世之后,她怀疑母亲有心愿未了,灵魂不散。那些梦境,或许是她母亲托梦给她。
无玄大师似了解她的心愿,迷迭嗓音沉沉说到
“想让往生者走三善道轮回,永登极乐世界,必须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超度。你若方便,可在寺院住下,每日晨起背诵经文,晚上打坐祈福,方可凑效。”
“好。”
任韵被安排在寺庙最靠里的客房,四周幽深僻静,房屋古色古香,没有一点现代生活的痕迹,这里保留有最原始的建筑。她这一天累极了,本是沾床就睡。
“叩,叩,叩”门口却传来敲门之声。
是无玄大师的那位弟子,送来装文物的檀木箱子,递到任韵的面前,问
“这是您落下的东西吗?”弟子问。
“不是。”任韵摇头。
“无玄大师说这是您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说着,不由分就塞到任韵的怀里,转身就走。
任韵不明所以,打开檀木箱子,里面果然整整齐齐摆放着几件古物,夜风清冽,四周寂静的只能听见远处钟摆的声音。
她抱着箱子回房,不知无玄大师为何送来这个?
她打开,一件一件欣赏。历史的厚重感迎面而来,但更奇怪的是,越看越觉得熟悉,仿佛这些东西曾经就这样在她手心中把玩过一样。
她不知道看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便睡了过去。
依然是做梦。
梦里,寅肃抱着她旋转:
“阿兮,跟带你回宫。”
“阿兮,我一定许你这一生,这一世,最妥帖快乐的日子。”
“阿兮,我要让你成为这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她欢天喜地跟着他去宫里。
后来,他说:
“阿兮,这是我生在帝王家的命运,必须去抢,去夺,我才能许你最大的幸福。你放心,我娶北厥国仓若钰为妃,只是权宜之计。”
可这权宜之计成了事实,仓若钰怀孕了。而她被打入冷宫,从此孤灯相伴。
这一夜的梦,反反复复,梦境越来越有血有肉。
到了下半夜,她便清醒了,坐起身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上网查周公解梦。然而网上没有任何信息能解释她这样一个完整的,带着故事性的梦意味着什么。
熬了大半夜,直到清晨听到寺庙敲钟的声响,她才起来,去拜见无玄大师。无玄大师见她疲惫不堪的样子,摇了摇头。
带着她盘腿坐在蒲团上诵读经文。袅袅沉香,无玄大师迷迭的声音由远而近,由近而远的似隔空传来。她心神恍惚,似乎听到母亲的声音,在她极小的时候对她说
“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能力,否则会被人当成怪物来看。”
又是成年后,母亲说
“任韵,你爸是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吗?”
咚…咚…咚….无玄大师停止了诵经,而是敲了三下木鱼,任韵才从那阵恍惚之中清醒过来。
“你母亲早已永登极乐世界,反而是你,心魔难除。”
“心魔?”她反问。
“施主,你前缘未了,善有人苦苦惦记,这一世才会诸多烦忧,放下,方得始终。”
“我该如何做?”
“从哪里来,该由哪里去。”无玄大师双目清明,看着她,仿佛在看着遥远的过去。
“我从哪里来?”
“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自有定数。”
无玄大师不再说话,而是目送她离开。
周成明偶尔会给她打越洋电话,语气里早已忘记之前的不愉快,电话内容都是听他絮絮叨叨在国外的所见所闻,分享大事小事。
任韵不支声,也不挂断。如果有事忙,便会开了免提,任他自言自语,而自己忙自己的事。他两都没有朋友,亲人也都已经不在世,所以感情虽谈不上热络,但彼此心中以兄妹相称。
“任韵,我想定下来,不想再漂泊了。”周成明忽然感伤。
而任韵正在翻着一本地藏经,正看到万法皆是因缘所生,即是因,也是果。如果超度众身,脱离六道轮回。脑子里便想起了无玄大师说的,由哪里来,回哪里去。所以心不在焉的听着周成明的话。
“任韵,你在听吗?”
“嗯。”
“我说我想定下来了,找个好女孩结婚生子,再也不飘泊。”
“你早该这么想,师父也不会被你气死。”任韵脱口而出。
周成明确愣在电话那头,沉默不语。
“我挂了。”
“再见。”
任韵挂了免提,继续看地藏经。窗外的天,乌云密布,似要下大雨。索性躺回床上补眠,昨夜被梦境干扰,便未睡好。
外面风雨大作,窗户被风吹的哐当作响。她竟然又做梦了,越来越清晰的梦,甚至能体会到梦中的痛楚。
梦里,下着倾盆大雨,电闪雷鸣之下,整个木制的窗户像被雷电劈成两半,屋内也随着闪电,被照的苍白。
她躺在一张冰凉的床上,肚子绞痛,逗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一粒一粒的冒出来。旁边站着一个老妇,哭着对她说
“六姑娘,你再忍忍,大夫马上就到。”
她已经痛的精神恍惚,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大夫不会来的,大夫不会来这无人问津的六池宫。随着一阵一阵的剧痛,她的身体有温热的液体留下。
是血,染红了整个床单。
一旁的老妇惊惧的喊道
“六姑娘,你撑着阿。”老妇已惊慌失措,哭的不能自己。
“你别哭,去叫三王爷寅肃来。”她算平静。
“好,好,我马上去,我马上去。”老妇踉跄着,连伞也未撑,便赤脚跑了出去。
风停了,雨也停了,她面如死灰躺在床上。
许久之后,老妇才回来。如她所料,一个人回来的,噗通一声跪在她的床前
“三王爷不肯来,他说六池宫里人的死活,他不管。”
“六姑娘,对不起。”
老妇跪在床前哭声凄厉,比她这个流了产的女人还凄厉。
“他在哪里?”
“在钰妃的房内。”
“…..”一瞬间,她的脸成了死灰色。
身体已不再流血,她挣扎了爬了起来,不顾老妇的拉扯。一个人走出了这座冷冰冰的六池宫,目光茫然,力气已被抽空。
此生,再无可恋。
“施主,醒醒。”
“任韵,醒醒。”
她被梦靥掐住咽喉醒不过来,可有人在摇晃她的身体,她猛然惊醒,见床头站着的是无玄大师,丰神俊逸,目光澄澈,看着她,她还沉浸在梦中的痛楚之中,全身都疼。
见她醒来,无玄大师什么也未说,便转身走了,空气里留下了他身上,淡淡的春堇花的味道。他离去的背影,她似曾相似,与这花香一样,可记忆中找不到。
雨后的空气清新,天空被洗刷的比之前更加的湛蓝透亮,这里的日光长。傍晚时分,依然不见天黑的迹象。远处有钟声敲打,她沿着鹅软石的小路在后院里走,这路因下了雨的关系,有些湿滑,她走的小心翼翼,长裙拖得有些脏,她双手拎着裙摆,轻盈往前走着。越走越僻静,越走,阳光却越足,旁边的草地,树木已完全没有了刚淋过大雨的湿意。空气也清爽干净。
她好像走迷路了,根本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身处何处?
等等,她明明是在高原地区,植被也完全不同。这里的植被与山水,像是南方。而她刚才出来时,已是傍晚,即使拉萨天黑的比较晚,但现在,她所在的地方,明明是中午,她从影子上判断,还是正午时分。
怎么回事?
她想往回走,却发现后面已没有路,她刚才走过的路,奇迹般的消失,像是根本不存在。
纵使她向来淡定,但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免内心忐忑。
当下,走回头路是不可能了,只能按照太阳的方向,树木,植被,周边的环境来选择最安全的方向走。
朝东走。东边似乎越来越平坦宽阔,甚至远处似有炊烟。中午太阳炙热,走了不一会,便有些热,脚底踩着松软的泥土,她脾气上来,直接把鞋子脱了拎在手上,踩着松软的泥土走,一路上,竟没有遇到一个人影,走着走着便有些酣畅淋漓,几乎想要奔跑起来。
走到大概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有泥墙,木屋,有了人烟。她顾不得脚脏,重新把鞋穿上,脚因走路多了,稍微有点肿,鞋子稍挤。
等等,她后知后觉发现哪里不对劲。
房屋是土墙或者木制结构,这不稀奇,或许是哪个偏远的乡下地方。但是,偶尔路过的人,穿着打扮与现代区别太大,她一眼便认出这服饰是通朝时期的。
她的心狂跳起来,有一股力量迫使她加快脚步,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而去。答案就在前面,要破涌而出。
走着,跑着,突然,她猛的顿住了脚步,在她的面前,是一座城门,城门建巍峨耸立,大气磅礴。底下是熙攘的人/流,两旁站着城门守卫,严肃而认真的守在底下。
她抬头,便看到了上面赫然用烫金写着天城。
看到天城两个字,她有一瞬间的眩晕,心似被一个重锤敲打而下。
天城,天城,这么熟。
天城,天城,她咀嚼着这个名字,脑子里嗡嗡作响,竟像是一台老旧的电影播放器,一张张,一贴贴给她播放了无数的黑白影像,而女主角是她。这些影像如水中之月,如镜中之花,那么的熟,是她切身,深刻的体验过的生活。
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这是她的前世,她回到了前世。而她在现代里所做的梦,便是她前世的总总。
她想起了,这一世,她叫思语,蒋思语。是蒋大将军之女,取思语之意是来自佛教的“眼耳鼻舌身意,皆悦,是为六悦”。而因母亲的名字带悦,所以改为兮字,寓意她能快乐一辈子。
她是蒋府的掌上明珠,从小受尽爹娘哥哥宠爱,是个骄横跋扈的大小姐。后来,遇到了三皇子寅肃,要跟他去宫里的前一晚,她娘与她长夜漫谈:
“兮儿,宫里不如外面,你的脾性,小性子都要收敛一些。三皇子现在待你好,肯纵容你,但将来,他若是不肯再对你好了,你这脾气是要吃亏的。”
她那时哪懂这些?信誓旦旦说
“娘,你放心,寅肃不会变,他许我生生世世爱我如初。”
当时,她娘叹了口气便没有往下再说。第二日,她便欢天喜地的跟着寅肃回宫。现在,想来,她娘当时那一声叹息,是已预料到她之后一生悲苦的命运。
她从崖上纵身跳下,粉身碎骨。在现代匆匆走了一遭,为何又回来了?
难道真如无玄大师所说,她前缘未了?需要再回来了结?
而现在是几年?谁掌朝执政?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吗?
她拉住一位路人问:
“现在是几年?”
被拉住的路人鄙夷的看了一眼她
“通朝六年。”
“通朝六年?那当今皇帝是谁?”思语又多问了一句。
路人谨慎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穿着怪异,梳妆也怪,警觉的问
“你不是通朝子民?你从哪里来?西域?玄国?”
思语否认,编了个理由;
“不,我前些年得了一场怪病,失去了记忆,很多事记不起来。”
路人将信将疑,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敌国的探子,所以拿出旱烟坐在路边抽了起来,一边跟她讲起了故事。
“如今的皇上是当年的三皇子,这几年的事,你忆不起这几年的事,实在是太可惜了。三皇子六年前,领兵作战,由南打到北,凭着自己卓越的军事才能与政治才能,谋权篡位,夺得皇位,真是精彩!”
他虽然压低了声音讲,但眉飞色舞,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思语问
“既然打仗,一定民不聊生,平民百承最是遭殃,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为何还如此兴奋。”
路人把大烟桶哐哐在脚底敲了敲,看了思语一眼,慢条斯理的说到
“话虽这么说,但你想想,用了半年的战乱时间,换来现在的太平盛世,百承安居乐业,那半年的光景太微不足道了,况且当年皇上也是体恤民情,征战用兵,有北厥国的兵力支持,又不时救济百承,并不苦。”
是啊,思语想起,曾经身为三皇子的寅肃的理想便是夺得天下,让百承过上富足的日子。他向来有野心,也有善心。但是她又想起大皇子,其实大皇子也是宅心仁厚,虽然才能上赶不上寅肃,但也不差,当年颇得人心。“那大皇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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