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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小可怜成了少爷的心尖尖精品选集》精彩片段
三天没见,江云骓身上多了丝丝缕缕的阴郁和暴躁。
花容觉得有些陌生,连抗拒都忘了,只剩下僵硬。
最终浴桶的水洒出来大半,地面被弄得很湿。
睡了一夜,花容的精神好了些,起床后,江云骓拿了一套杏色长裙给她,淡淡道:“换上,一会儿跟我出趟门。”
这衣服用料极好,上面有精美的乘云绣,华美贵气,并不是之前在成衣铺买的衣服。
花容觉得好奇,忍不住问:“奴婢的衣服已经够多了,三少爷怎么又给奴婢买衣服了?”
这衣服如此华贵,别说别人,就连花容自己都会觉得被深深喜欢着,可江云骓如果真的很喜欢她,怎么会任由她被关在柴房足足三日?
江云骓没有回答,花容换好衣服,把之前买的饰品全都戴上。
她是生的好看的,稍加打扮便光彩夺人,若不是习惯低垂着脑袋,一点儿也看不出之前只是个普通的粗使丫鬟。
江云骓晃了下神,目光落在花容唇上,挑剔道:“气色怎么这么差?”
昨日他折腾的久,花容睡的时间并不长,气色自然没有完全恢复。
花容低着头说:“奴婢没有唇脂。”
不管是粗使丫鬟还是绣娘,大多数时间都要干活,况且花容也没有闲钱买胭脂水粉。
江云骓没再说什么,带着花容出门。
过垂花门的时候,有护院上前阻拦:“夫人有令,三少爷今日不能出门!”
“让开!”
江云骓命令。
护院不让,双方动起手来。
江云骓身份尊贵,护院不敢真的伤他,半炷香后,江云骓拉着花容上了马车。
路过脂粉铺,江云骓买了一盒唇脂。
唇脂是樱桃味儿的,颜色也和熟透了的樱桃一般红艳漂亮。
花容没用过这种东西,马车里也没有镜子,很小心的用手抹了一点涂在唇上。
只一点,她整个人都有了颜色。
江云骓觉得不够,自己用手抹了一些,在花容躲避之前扣住她的下巴涂到唇上。
江云骓的指腹有些粗粝,涂的动作却很轻,带着一些酥麻的痒。
花容浑身僵住,眼睫不住颤抖,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莹润的唇脂给花容的唇覆上光泽,艳且润,还有樱桃的清甜,江云骓不自觉越靠越近。
眼看两人要亲上,花容轻声提醒:“三少爷,唇脂会被蹭掉的。”
“掉了就重新擦。”
“……”
下马车的时候,花容的脸也是红的,眸子很润,整个人都是娇软艳丽的,和眼前这座高大府邸四处飘扬的白幡形成极大的反差。
花容心里咯噔了下。
她没有想到江云骓把她打扮成这样出门吊唁。
守门的人见到花容也是一愣,但江云骓的身份摆在这里,这些人没敢阻拦。
一路进去,绕过长长的走廊,再穿过数道门,灵堂终于映入眼帘。
灵堂外有重兵把守,足见死者身份尊贵,灵堂里却是人丁稀薄,只有一道纤弱单薄的身影跪在火盆前。
女子低着头,眉眼低垂,看不清全貌。
素白的指尖不断把之前放进火盆,火光映得她肌理通透,也将下巴处将掉欲掉的泪珠照得晶亮。
不必放声痛哭,却能叫人感受到心绞之痛。
见有人来吊唁,女子忙擦掉眼泪,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鞠了一躬。
来吊唁的人多,这个动作她早已做得行云流水,粗麻孝幡遮住她的身段,什么也瞧不出,这一拜却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她要仰他鼻息而活,不管他回不回来,都必须等。
江云骓要去监工,花容独自回了禅院,脑袋胀鼓鼓的难受着,她本想补会儿觉,躺下没多久就被人掀起来。
睁眼,李湘灵气势汹汹的瞪着她:“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让阿锥哥哥亲自烤红薯给你吃?!”
花容被李湘灵扔进了后山的水潭。
这几日天气晴好,回暖了不少,山里的水却还是冷得刺骨,花容惊叫一声,从水里站起来牙齿止不住的打颤。
丫鬟婆子手里拿着木棍,不许花容靠近岸边,逼着她往深水区走,只留脑袋在外面。
李湘灵捧着暖炉站在一旁,有小厮生了火开始烤红薯。
红薯的香甜味道很快弥漫开来,花容忍不住往前倾身,并非饿的,而是想要得到一丝丝的温暖。
离她最近的婆子立刻用木棍敲打水面,警告她乖乖站好,不许乱动。
李湘灵并没有要吃烤红薯的意思,她向来只吃精心烹饪出来的美食,这种食物根本不配进她的嘴。
火烧得很旺,红薯烤过了头,香甜的味道变成焦糊味儿。
小厮把烧成黑炭的红薯掏出来丢给花容。
红薯在水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失了温度。
李湘灵在一旁催促:“你不是喜欢吃这个么,还不快吃?”
李湘灵的语气很是幸灾乐祸,根本没有把花容当人看,像是在戏耍一条狗。
花容没有还手之力,也知道不会有人来救她,只能低下头把红薯吃进嘴里,慢慢咀嚼。
烧焦了的红薯很苦,苦得花容眼眶忍不住一点点湿润起来。
只吃一个还不足以让李湘灵消气,花容吃了整整八个才被放过。
出了水潭,花容被丫鬟婆子摁在火堆旁烤衣服,李湘灵冷冷的警告:“阿骓哥哥快要回来吃午饭了,回去好好伺候着,要是你敢向阿骓哥哥告状,可就不是让你吃东西这么简单了,明白吗?”
肚子胀痛得厉害,花容白着脸回答:“请二小姐放心,奴婢明白。”
衣服烤干后,花容回到禅院,一进院子,她就忍不住冲到角落吐起来。
吐出来的东西黑漆漆的,像墨汁,又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钻进她的身体,要将她整个人都撕碎。
吐完,花容提了一桶水,把地上擦洗干净,又去厨房拿了饭菜。
然而直到饭菜凉透,江云骓也没回来。
也是,萧茗悠都有轻生的念头了,不多陪陪他怎么能行?
花容把冷掉的饭菜吃掉,又喝了一碗姜汤,开始睡觉。
她的命是主子的,但身体是自己的。
——
江云骓的晚饭也是陪萧茗悠一起吃的。
昨晚他在后山山顶找到萧茗悠,当时她站在悬崖边,衣裙被山风吹得不住飞扬,身形单薄瘦弱极了,像只断了线的风筝,随时都要坠下。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江云骓脑子一片空白,连心跳都停了几息,回过神来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能让她死!
江云骓把萧茗悠救下来,而后发现她腕间有一条细长的伤口。
伤口有些深,分明是割腕留下的,证实了桃花的话。
萧茗悠的胃口不好,只吃了几口就怏怏的放下筷子说不想吃了。
江云骓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温声劝道:“再吃一口。”
萧茗悠不肯,偏头看了眼窗外,凉凉道:“已经很晚了,江三少爷请回吧,以后也不必来了,若是叫人看见,有损江三少爷的清誉。”
江云骓满不在意:“在他眼里我就是废物,来的再早他也不会带我去皇陵。”
江家是武将世家,祖上有人立下的功绩太高,被葬入了皇陵,忠勇伯每年初一都会去皇陵祭祀。
“今儿才初一,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殷氏横了江云骓一眼,到底还是心疼,片刻后又放软语气关心他大醉一场脑袋疼不疼,会不会难受。
江云骓不想聊这个话题,态度很敷衍,殷氏知他油盐不进,叹了口气,止了话题,拿出一个厚实的红包给他。
“过完年你就二十一了,做事稳重些,别总气你爹。”
江云骓收红包收的很爽快,嘴上答的却是:“是他看我哪儿哪儿都不顺眼的。”
殷氏气结,想到大过年的,没与他争辩,看了花容一眼,招招手道:“过来。”
花容恭敬的上前,下一刻手里多了一个福袋。
花容没想到殷氏会给自己打赏,不由得诧异,殷氏定定的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以你的出身原本是没有资格在三少爷身边伺候的,但三少爷很看重你,非要把你留在身边,我也不说什么了,只要你把那些心思用到正道上,好好伺候三少爷,府里亏不了你。”
花容忙跪下谢恩。
在沁澜院用过午饭,花容才跟着江云骓回执星院,江云骓让花容帮自己按了会儿肩才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丢给花容,漫不经心道:“昨晚辛苦了,这是给你的,可别说我这个做主子的亏待你。”
江云骓丢的随意,花容差点没接住,定睛一看,手里的是只圆滚滚的金兔子,兔子眼睛大大的,前肢交叠在一起,像是在拱手拜年,娇憨可爱。
兔子是实心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比殷氏赏的金瓜子分量重多了,还残留着江云骓的体温,有些灼人。
“大夫人已经打赏过奴婢了,少爷不用……”
花容话没说完,江云骓就沉了脸,幽幽地问:“怎么,别人给的你都收,我给的你就不要?”
这话有些严重了,花容连忙摇头,乖乖收下兔子。
没多久,江云岚派人送来礼物,花容也有份儿,是一串白莹的珍珠项链。
下午还是不断有人送礼物来,花容也让随风带人把准备好的礼物送出去,吃过晚饭才慢慢拆礼物。
这些礼物都要记上册子,还要誊抄一份交给管事,一来方便回礼,二来也方便管理,免得有遗失。
江云骓对这些不甚在意,在一边看书,交给花容全权负责。
花容把东西拆完放好,最后拿着一个茶饼来到江云骓面前。
“这个没有写名字,奴婢也不记得是谁送进来的,少爷可有印象?”
茶是很普通的普洱茶,并不贵重,但包的很用心。
“不记得,扔了吧。”
江云骓看了半晌才回答,却在花容准备扔掉的时候又抢了回去,郑重地收进抽屉里。
花容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这茶饼可能是出自齐王妃萧茗悠之手。
可齐王妃之前不是都要跟江云骓撇清关系吗,送这个茶饼来又是什么意思?
过完年没多久就入了春,春雨多起来。
惊蛰那日,春雷滚滚,狂风大作,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毁了云山寺的舍利塔。
历任方丈的舍利子被泥石流卷走,寺中僧人和留宿的香客都受了伤。
云山寺是昭陵的百年古寺,香火极盛,地位崇高,消息传进宫里,不多时,便有宫人到忠勇伯府宣旨,让江云骓负责此次修缮寺庙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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