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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短命鬼?活成尊贵大理寺卿夫人畅销书目

千音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我,短命鬼?活成尊贵大理寺卿夫人》,男女主角分别是桑桑郁枳,作者“千音”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温顺的小女娘像是突然竖起倒刺,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虽然力道不大,但也足以让病中的怀岁聿往后退了一步。“阿兄请去休息吧,郁枳先告退了。”见男人一脸错愕,又收回视线,提着裙裾,就要朝屋外走。屋内屋外几人皆屏气凝神,不敢大喘气。怀岁聿被一推,身体有些僵硬,面上一瞬间冷下来。但刚才倔强着憋泪的小女娘从眼前一闪而过,他终还是先软下......

主角:桑桑郁枳   更新:2024-05-11 19: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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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桑郁枳的现代都市小说《我,短命鬼?活成尊贵大理寺卿夫人畅销书目》,由网络作家“千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我,短命鬼?活成尊贵大理寺卿夫人》,男女主角分别是桑桑郁枳,作者“千音”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温顺的小女娘像是突然竖起倒刺,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虽然力道不大,但也足以让病中的怀岁聿往后退了一步。“阿兄请去休息吧,郁枳先告退了。”见男人一脸错愕,又收回视线,提着裙裾,就要朝屋外走。屋内屋外几人皆屏气凝神,不敢大喘气。怀岁聿被一推,身体有些僵硬,面上一瞬间冷下来。但刚才倔强着憋泪的小女娘从眼前一闪而过,他终还是先软下......

《我,短命鬼?活成尊贵大理寺卿夫人畅销书目》精彩片段


“阿兄?这冰糖雪梨怎么了,你为何……”

“属下这便处理了它!”

墨白急匆匆走过来,端起那汤罐,瞧见小姐一脸疑惑,脸色有些奇怪,他心中略微迟疑,看了看公子,按捺住呼之欲出的话,对着郁枳道:

“无事,小姐。只是公子不喜甜食,尤其讨厌这梨。”

郁枳被这话砸得有些发懵,胸口又像是被异物闷住。男人却未注意到她的情绪,自顾自地准备将手中的大氅披在郁枳身上。

小女娘却下意识侧身,躲开了他的手。

怀岁聿手上一顿,有些不解地看向郁枳。却只得见了个侧脸。

“不必了,郁枳怕弄脏了哥哥的衣服。”

她语气平缓,细听却带着几分颤抖和难受。

怀岁聿:“?”

连在一旁收拾着碗筷的侍从,和门口闲聊的墨白与绿卿,都被惊讶住,小心翼翼地看着突然变得气氛凝固的两人。

郁枳被众人看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心累。她已然不想扮乖,不想再讨怀岁聿欢喜。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明知晓怀岁聿的官配已然出现,还总抱有一丝幻想,觉得自己在他心中是特殊的。

虽说穿来有一段时日了,但她仍记得,书中曾提及:

怀岁聿不喜甜,但因患有咳疾,云舒禾便经常为她熬制冰糖雪梨。

“怎的突然说这些话?赶紧披上。”

男人还是一脸不解,但又无奈地放低声音,弯下腰,重新将大氅披在小姑娘身上。

这回,他才看清楚她有些泛红的眼角。他眼底一滞,想凑近些看看。却不成想,温顺的小女娘像是突然竖起倒刺,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虽然力道不大,但也足以让病中的怀岁聿往后退了一步。

“阿兄请去休息吧,郁枳先告退了。”

见男人一脸错愕,又收回视线,提着裙裾,就要朝屋外走。

屋内屋外几人皆屏气凝神,不敢大喘气。

怀岁聿被一推,身体有些僵硬,面上一瞬间冷下来。

但刚才倔强着憋泪的小女娘从眼前一闪而过,他终还是先软下心来,无奈叹气。

“我送你回去。”

“郁枳又没生病,就不劳烦哥哥了。”

男人软着脾气的一声,却让她心中的委屈,连带着前些日察觉到自己动心的迷茫,一块涌上心头。

鼻腔有些发酸,方才她也不想再待在此地,也觉得自己好生幼稚。

她迅速转身出门,连绿卿唤她,也没理会。

绿卿连忙跟上,墨白见公子眸光黯淡,望着那道渐远去的纤细背影,蹙起眉头,他心下一惊,转身跟上郁枳和绿卿。

“你跟来干嘛?”

绿卿早察觉到墨白跟在身后,但她一时也被小姐突然发脾气给惊到,没有心情同墨白斗嘴。

“小姐她为何生气?”

墨白不解,压低声音问道。

“你问我?不如去问问大公子。”绿卿白眼一翻,面色难看,全然忘记大公子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

“我瞧着也好好的呀?”墨白像个摸不着头脑的丈二和尚,心想,女人的脸真是说翻就翻。

前面,郁枳突然停下脚步来。

路上的冷风一吹,大氅上挥之不去的淡淡雪松香,反而让她渐渐冷静下来,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后悔和尴尬来。

失落过后,她又觉得自己也许太较真了。若说怀岁聿作为兄长,对她来说已是万分呵护了。但就因着自己那点儿心思落空,便也要将怒气撒在他身上,伤了彼此兄妹的情分。


怀岁聿眸光低垂。

小女娘此时忙着东张西望,一双大眼此刻忙着攫取周围的景色,生怕错过了某处的风景。

无端地,他想起幼年时,随夫子去往麓鸣山访学,途中遇见的那只受困雪狐。他一时怜悯,将雪狐带回家中照顾。

初将雪狐带入岁寒院之中,它也在自己怀中探头探脑,那双圆溜溜的大眼,带着好奇和警惕,打量小院里的每一处。

小女娘已经摘下笠帽,原本整齐的发髻此刻已经有些松软,细软的发丝微微有些炸毛,正如记忆中的那只雪狐的毛发。

怀岁聿的指尖微微有些发痒。

“阿兄,我也能进去吗?”

郁枳收回四处乱瞥的视线,这才发现怀岁聿正盯着自己的头顶看。

奇怪,自己头顶有什么吗?

她正欲伸手去摸摸自己发顶,却突然发觉,两人肌肤相触。背后一个颤栗,她有些欲盖弥彰地往下移了几寸。

又有些犹豫地,牵住那有些皱巴巴的袖袍。

软绵触感消失,男人眉心微蹙,瞥了眼手腕。

他抿了抿唇,冷淡开口道,“嗯。”随后便抬脚往小楼走去。

郁枳只觉着一旁的男人突然加快步子,以为是自己太磨蹭,惹得他有些不耐烦,她也只得收了收欣赏美景的心情,急忙跟上去。

直到跟着他跨过那道刻满浮雕的梨花木门,郁枳全身才渐渐回温。

小楼虽小,但内里装修不失精致,正厅陈放着古香古色的六张皇宫椅,但却是胡桃木色,且贴心铺上了软垫,最里侧摆着一张雅致的条案,其上摆放一顶香炉,两侧放置一对花架。

正上方挂着一方牌匾,工整遒劲的八个行楷大字,赫然悬于其上:

岁聿云暮,一元复始。

郁枳颇为自觉地在正厅止步,这应该是男主最后的底线了,不过她也算满足,毕竟在原书中,就算太子来了,最多也就能进个书房。

但怀岁聿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郁枳只好跟着他往里间的书房走去。

她的心脏此刻跳得有些剧烈。这就要踏进男主的私人领域了吗?

夭寿,瞬间觉得自己地位不一般了啊。

“呜!”

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她也未曾注意到男人已经停下脚步,径直就撞上一堵坚实的肉墙。

“看路。”

怀岁聿垂眸,便瞧见毛毛躁躁的小姑娘嘟囔着脸,用手捂住有些泛红的额角。

可怜委屈的样子,像在指责身前人不该挡了她的道儿。

“外头风大,等改日天气好些,便可去小院玩儿,现下就在这里看看书。”

怀岁聿神色如常,只是看着面前小女娘额头已然有些出汗,手下一顿,犹豫片刻,还是突然去解小姑娘脖颈的莲蓬衣系带。

只是稍不注意,微微泛冷的指尖便不小心划过女娘的下颌。

郁枳被惊得全身一僵,连带着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直到坐到了靠小轩窗的软榻之上,她拍了拍晕乎乎的脑门,脸上因着憋气涨起的绯红消退下去。

一旁的小桌上放着些茶具和糕点,主人似乎有些不喜甜食,呈花朵状摆放的糕点仍旧完好无缺。

脑中突然想起,桑桑年糕应该已经烤好了。一时之间,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馋。

犹豫片刻,猪瘾还是战胜社恐。

“我能尝尝这些糕点么?”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身体还未大好,便少吃些冷食。”

怀岁聿此刻已经坐在书桌前,手里捏着几张泛旧的信纸。

他轻轻招手,便有一玄衣暗卫推门而入。

“去吩咐厨娘做一碗薏米莲子羹,顺便将郁枳午后用的药膳也端来。”

房内冷不丁沉寂下来,与怀岁聿共处一室,郁枳无事可做,此刻倒渐渐拘束起来。

“若是觉着无聊,可随意取些书看。”

怀岁聿瞧出她的不自然来,手上拿着书卷,指向一侧林立的书架。

郁枳也自觉无趣,得了怀岁聿应允,便走到满满当当的一面书墙边,随意从够得着的书架上,取来一本书来。

只是古文晦涩难懂,有些古字甚至她从未见过,反倒令她更加昏昏欲睡。

她本就不爱看书,更何况似乎从头到尾都在论策的经书。只能假装认真读阅,实则脑中思绪已经纷飞万千。

正当她昏昏欲睡之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但门口的人似乎有些犹豫,一直未进来,于是厅外的冷风径直朝书房里灌。

郁枳被吹得打了个激灵,一下就精神起来。她有些好奇地朝门口望去。

一个穿得圆鼓鼓的粉色小团子此刻正扒着门框一侧,有些胆怯地往屋内看。

小姑娘扎着垂挂髻,两侧点缀着樱花样式的珠钗和小绒花,刘海被修剪至眉上,露出似幼鹿一般湿润灵动的一双杏眼,粉雕玉琢、还带有极明显的婴儿肥的双颊此刻微微鼓起,似樱桃一般粉润的小嘴微抿,看起来约莫八到九岁。

“阿兄……”

奶声奶气,一瞬间,甜得郁枳鼻腔里溢满了糖香。不过她这才想起,这个小团子是男主的妹妹,怀晚芦。

那日她噩梦转醒后,望见的,便是这位蹲在她窗前打量自己的小姑娘,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和她讲话,这小团子就惊慌失措地往屋外跑,一边大声喊着:“吴嬷嬷,她醒来了!”

小晚芦身后跟着墨白,手中正提着膳食盒。

“你怎么跑来了,今日功课可有认真完成?”

怀岁聿从一堆折子里抬头,看见门口面色有些发白的小团子,微微蹙眉。

小晚芦是有些惧怕这位比自己年长十岁的兄长,每每与他见面,总会被问及学业方面的大小事,而且兄长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

虽然如此,她心里还是渴望与兄长亲近的。

今日午间,听那胖胖的侍女桑桑说,哥哥竟然带了郁枳姐姐进梅林,她心里震惊极了,有些吃醋,于是今日特向夫子告假,跑来见见兄长。

没想到兄长居然能和她好好地共处一室,可自己也只有在兄长帮忙辅导功课时,才能进来这里,明明自己才是兄长的亲妹妹!

小晚芦此刻心里委屈极了,阿兄还只关心自己的功课,郁枳姐姐还能坐在软榻上歇息,自己平日只能坐在书桌旁的小竹椅上,还要一直背那些拗口的文章。

“嗯?”

见小团子低着头不吱声,两只手还一下一下扣着门框,怀岁聿放下手中的笔。想起夫子近日提及,小晚芦在课业上总是心不在焉,他的脸色有些泛冷。

“做完了!晚芦今日身体不太舒服,向夫子告了假的。”

小晚芦抬头看见兄长的脸色,背后一凛,吓得腿脚都有些发软。

“既不舒服,就在屋中好生歇息。”

“我……我,我无聊,来寻郁枳姐姐作伴!”

言罢,小团子风风火火地跑向软榻,两只软乎乎的手抱住了正在看戏的郁枳。

郁枳:“……”

“今日便不再追究了,拿着你的书,把未背完的课文温习了。”

他不再多说,到一侧书架抽出准备给晚芦的书本,吩咐暗卫将膳食摆放好,亲自为两个小姑娘盛了羹,又嘱咐了小晚芦不要打扰郁枳,便又回到书桌前继续整理他的文卷去了。

小晚芦吃了瘪,但心里又觉得比从前要在哥哥眼皮子底下练字来得轻松些。

“咳……晚芦,有什么要和姐姐说?”

郁枳看了看仍赖在自己臂弯里毛绒绒的脑袋,有些手足无措。自己穿越前就是独生女,而且从来没和小孩相处过,这么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扑进自己怀里,别说,心里还挺美。

“哼!”

没想到小团子猛地从她怀中脱身,又在她耳边留下气鼓鼓的一句:

“你别想一人独占兄长!”

郁枳:“???”

“我没想。”

小团子侧着脸,气鼓鼓地,像是涨气的河豚,瞪着一双圆眼,显然不相信。

“我真没想。”

小姑娘仍旧不理人。

“好吧我确实想抢。”

她妥协了,这不占也不是,占也不是,怀家公子与小姐,难伺候之程度令人发指。

小团子又有些气势不足,她有些别扭地坐到软榻另一侧,自以为凶狠地瞪了一眼郁枳。看着她胖乎乎的双腿在空中荡来荡去,郁枳沉默了。

她将自己手中仍旧温热的汤婆子,从小桌下悄悄塞到小姑娘那边,又转身轻轻盍上半敞开的木窗。

两个小姑娘倒也安安静静的同坐在软榻上,一个时不时偷看另一个手中的书,另一个照顾着小团子快要偏得酸痛的脖子,放慢了翻书的速度。

天色渐晚,在怀岁聿的死亡凝视下,郁枳喝完了整碗中药,又堪堪吃完了莲子羹,吴嬷嬷这才在暗卫的通知下,前来岁寒苑接人。

离开前,她转身瞥了一眼门半敞开的的书房,只瞧见怀岁聿踱步至软榻前,先是将她先前无聊时已经翻到一半的书合上,随后将自己的大氅轻轻盖在已经熟睡的小团子身上。

她蓦地回想起那日落水时,自己坠入的那个泛着淡淡木质檀香的怀抱。

……

“小姐,虽说落水一事实在是倒了大霉,但咱们也算因祸得福,您看,您的脑子都正常了不少呢!”

晚间,吴嬷嬷正为郁枳更换寝衣,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还带着些欣慰和真心的高兴。

郁枳:“……”

好吧,话虽然不中听,但说得确实很对。

“再过两年,等到小姐你及笄,也好让大公子做主,为小姐您择个好亲事!”

吴嬷嬷越说越激动,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家小姐日后安享荣华富贵的模样,自己也有法和九泉之下的老爷、夫人交代了!

郁枳内心流汗,嬷嬷你这种思想很危险呐。

首先得先平平安安不作妖地,在男主眼皮子底下活到离开怀家。

其次,男人是靠不住的,更何况,这副身躯里住的是一个只能接受一夫一妻制、自由恋爱的21世纪新青年。

“嬷嬷,父亲母亲离世前,有为我留下些什么吗?”别多想,只是想问问有没有留下些什么……咳咳……遗产。

“哎哟,我的大小姐,您终于记起此事了?”

吴嬷嬷大手一拍,将倚在床尾的郁枳吓得够呛。

“自出了那等横祸之后,咱们郁家的大半家财都充了公,不过怀老爷想法子为您留下来了一些。”

吴嬷嬷将郁枳换下来的衣物折好,慢慢踱步至衣柜旁。

郁枳的视线便一直跟随着她,只见嬷嬷从衣柜最底部掏出来一个巴掌大的盒子,还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拂了拂表面压根儿不存在的灰尘。

“小姐,您看。”


怀夫人虽然有些惊讶,但自女帝伊始,女流里出了太多商业翘楚,郁枳也是从小浸染着父母营造的不可多得的商业环境出生的。

她有这种想法,怀夫人倒也觉得是迟早的事。

怀夫人自然不是迂腐保守的,她祖上昔日也是武将名门,自小在军营中长大,做过女将,上过战场。

只是和怀老爷结亲后,回归了后宅。且偌大的怀家产业,皆由他们夫妻二人共同把持,这也是怀、郁两家当初结缘的契机。

“你有如此想法,我替你父亲母亲感到高兴。你放心,此事交由我来办。”

她点头,有些欣慰地看着郁枳。

再过一年,眼前的小姑娘也将及笄,她隐隐约约像是见着了当年那位一身红裙、意气风发的郁夫人的影子。

怀夫人对此事上了心,只是她也不善酒肆经营,便特请了江州最负盛名的“拾味轩”的老板来点拨郁枳。

这拾味轩的老板 也是江州一大红人。

年方三十,人生得冷艳魅惑,笑里藏刀笑面虎,经商手段也是数一数二的。

可在熟人面前,她向来直爽大方,热情洒脱。因而怀夫人也十分喜欢与她来往。

她也很豪爽地应下怀夫人,每日都将一些心传说与郁枳听。如此不遮遮掩掩,是因为她自信旁人能复刻千千万万个拾味轩,却永远偷不走她脑子里的主意。

短短五日,郁枳每每与她交谈,都觉得受益匪浅。老板娘想法极多,且处处透露着新颖和有趣,洞察力惊人,且超前得让郁枳十分怀疑她也是穿越而来的。

今儿,是郁枳第一次来拾味轩,实地考察观摩,这才发现,这拾味轩中别有洞天。

拾味轩并不是单纯的做食宿生意,而是娱乐加餐饮的结合,每日有戏剧、相声、说书、口技等表演。一楼二楼主打餐食,三四楼则是住宿。

甚至还有激励消费的措施:单日消费最高,可免费指定一次到店日的表演节目。

……

今日,夏英老板在拾味轩请她尝尝新出的菜品,她们坐在二楼包厢内,可将楼下正中央红绸环绕的大戏台一览无余。

此刻颇有些年轻貌美的说书公子,正在津津有味地讲些民间奇闻,一二楼的客人都听得入迷。

“宫廷……玉液酒?”

郁枳不死心,在夏英老板对着座无虚席的一楼,一番指点江山后,犹豫出声。

“这是何酒?我还未曾听闻过。”

只可惜,美人只是双眸微眯,面上有些疑惑,又好奇地偏头看她。

“唉,一百八一杯的好酒!”

郁枳有些失望,这已经是她第n次试探失败了,她侧头,百无聊赖地朝楼下戏台子望去。

她一手撑着下巴,今日出门时,吴嬷嬷特意给她头上梳了两个可爱的花苞,两侧的粉色玉兰银坠步摇正随着她左右晃头而摆动。

伸出手轻轻将菱花窗推开了些,又双手托着下巴,靠在窗台上,那说书先生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清晰,她也渐渐听入了迷。

直到察觉到不远处,一道有些泛着冷意的视线向她投来。

她蹙眉,心里有些疑惑。抬眼望去,一道挺拔的身影,和一双黑沉的眸闯入视线。

男人面如冠玉,身量修长,此刻负手而立,两侧簇拥着穿着风雅的公子哥们,但掩盖不住他一身白衣、如谪仙一般的清冷。

两人隔着人海相望,郁枳惊讶得瞪大双眸,怀岁聿却微微蹙了眉。

小姑娘到底还小,不懂得女大设防,二楼的红木窗大敞,那袭鹅黄的衣衫更衬得她娇小玲珑,粉雕玉琢,双手托腮时,圆鼓鼓的脸颊稍显稚气,但仍可窥得几分甜美艳丽,在窗前精心摆放的两盆绿萝之间,显得更加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郁枳有些诧异,怀岁聿七日前匆忙离府,看样子应该是盛京出了些事,离开时只嘱咐自己出门须得带上侍从。

久未得见怀岁聿,竟然从心底滋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欣喜来??!

“哟,怀家的大公子?”

惠英不知何时也探出半个头,朝郁枳发愣的方向瞧。

郁枳像被抓包似的,麻溜地一把拉下挡光的帘子,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样子。一惊一乍,弄得一侧眯着眼睛、正有些疑惑的惠英一愣。

郁枳有些尴尬地朝她一笑,企图掩盖自己的做贼心虚。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自己竟然被男主这皮相给差点勾了魂去。罪过罪过,阿弥陀佛,自己是来搞事业的,不是来犯花痴的。

只是,难怪不得,许多小说读者都说让男主独美,这样谪仙般清冷的人物,除了作者笔下的女主,谁又敢独自前去沾染呢?

片刻之后,郁枳只听见有一阵略微喧闹的脚步声,一大群人朝楼上走来。

二楼的小厮热情招呼着,随后便是隔间的木门被推拉开,许多男子谈笑风生的声音也堪堪传到这边来。

郁枳撇撇嘴,一大群男人来这里干嘛,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听惠英老板说,似乎今日有西域歌姬表演,不会男主也好这一口?

呸呸呸,可不兴在人背后诽谤。

难道是掩人耳目,要在此地商议大事?

“怎么着,心悦你这位义兄不成?”

夏英看了面前有些坐立不安、心猿意马的小姑娘半晌,心里有些好笑,这小姑娘倒像整颗心都扑在了那怀岁聿身上。

“……”

郁枳回过神,这才发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贴到墙壁上去了。又听清楚夏英老板说了些什么,只觉得头皮发麻。

救命,老板娘打哪儿看出来的,她这明明是警惕!是好奇!

“你且放心,我这拾味轩干的,皆是见得人的正当买卖。”夏英红唇微勾,端起茶杯轻啄一口。

自知被寻了开心,郁枳两颊泛红,又十分气恼的鼓起两颊。

她端坐回来,也不再想东想西了,专心尝起了眼前的菜品,时不时还要嘟囔着给出自己的三两意见。

“你打算何时去叶县瞧瞧呢,依我所见,姜木斋在叶县是很难再经营下去的,不若移至江州。”

惠英也端上了一脸正色,她十分欣赏郁枳身上的灵气,特别是知晓小姑娘是郁夫人之女,她心底也就爱屋及乌,又多了几分期许。

但姜木斋若想重起高楼,绝非易事。

“我倒觉得,迁址一事尚有余地。我准备对姜木斋进行些改造。”

郁枳自有打算,叶县虽小,资源也不如江州丰富,但好在位于江州和南州交界之处,民风更加开放,且姜木斋在这里尚有名气,她意欲对姜木斋进行些大胆的创新。

叶县,反倒是成本最低、包容度最强的地界。

“你心中有打算就好,若需要帮助,可随时递书信给我。”

夏英面上一笑,复端起面前的甜茶,浅抿了一口,突然又想到些什么,便斟酌开口。

“我听怀夫人提及,你家大公子不日会动身去叶县小居,处理些积压的商铺旧账?”

怀家产业之下,垄断江州大半的私塾和书铺,叶县最大的藏书阁,也是由怀家出资的。

不过她又有些迟疑,想起那怀岁聿冷心冷情的样子,又瞥了眼眼前过于单纯和稚气的小姑娘,心里有些发紧。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包厢的门便微微响动起来。


“阿玉,你家在哪儿,我遣仆从先送你回去。”

楚今安一手扶着小姑娘有些歪歪斜斜的身子,一手挡开来来往往的行人往玉湖院外走。

怪他大意,女娘只浅浅酌了一口果酒,却也有些醉醺醺的,或许应当是那糕点里也加了甜酒。他只得喂了她解酒汤,又耐心地询问她家住何处。

“家……”

郁枳迷迷糊糊的,努力看清脚下之路,胃里像是被火灼烧一般,脑袋又痛又飘忽,连脚下的路突然也变得歪歪扭扭起来。

她想挣脱旁人的手,身上又绵软无力。她嘟囔着,只觉得身旁之人好生聒噪,便抬手想捂住他的嘴,却又扑空,手指擦过脖颈,最后落在肩膀上。

“天色已晚,若不回家,你父母会担忧的。”

楚今安被平白挠了一爪子,心里也不恼,倒是耳垂有些泛红。他仍耐心地将小姑娘的手抓回来,又低声细语道。

“呃……阿兄会生气……”

“阿兄?阿玉兄长为何人,我让人通知兄长来接你可好?或者……”

“郁枳。”

楚今安话仍在喉头,便突然被不远处一声冰冷的呼唤打断。音色清冷低沉,像是沁了冰霜一般打在闻者耳畔。

他顺着声音望去,便见正前方拱桥上,一长身玉立的男子此刻逆着灯影,神色不明,但全身却散发着阵阵冷意和不悦气息,一双幽深的墨眸紧紧盯着自己。

准确来说应该是自己怀中的阿玉。

“阿兄?”

小姑娘突然在怀中动了动,缓缓抬起自己的头,有些迷糊地看向来人。

昏昏沉沉往前走了两步,又像是抬不起脚,垂下头绵绵软软地靠在了楚今安刚伸出的手掌之上。

刚赶过来的绿卿见此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侧头,便瞧见自己公子此刻面色阴沉得可怕,顿时觉得这叶县四月寒冷如腊月隆冬。

突然,人群之中爆发出一阵哄闹,伴随的女子尖叫和惊呼。

“当心!”

只见从人群中飞出一暗金色球体,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楚今安那侧飞来。

间隔两三丈,竟全然无转向或减速之势头,眼见着就要朝……他怀中正低垂着头的姑娘身上坠去!

楚今安正猜测着来人于阿玉之间的关系,压根未注意到身侧飞扑过来的球。

却见,原本立于前方的男人忽然迅猛地朝他这边飞奔而来,还从他身侧的绿衣女子手中抽走一把长剑。

他瞪大双眼,下意识将郁枳拢入怀中。然而那男子只是越过他,朝右侧利落地挥了一剑。

长剑已然出鞘,将那横空而来的实心木球硬生生劈成两半。

楚今安侧头,仍未弄清状况,便撞上一双充满冷漠和一丝戾气的墨眸。

“放手。”

他轻启唇,朝楚今安伸出手。

“你是……”

“阿兄!”

楚今安正一头雾水,但又听见怀里的小姑娘喊了声阿兄。

他低头去看时,阿玉已经抬起头,似乎已经清醒过来,随后又微微挣扎着,将自己的手放到了身前男人伸出的手之上。

他一怔愣,随后放开了自己圈着阿玉肩膀的手。

怀岁聿仍因小女娘刚才差点被球砸到而心有余悸,抬手将她快速但轻柔地圈进自己怀中,又不咸不淡地瞥了眼眼前的小郎君。

小女娘像是找到温暖的床榻一般,朝男人怀里凑了凑,寻了个舒适的角度,将脸埋了过去。

他揽着郁枳转身,面向那只被划破的球,随后抬眼看向前方正盯着这场闹剧的一群人。

“我竟不知,徐县令的儿子锤丸技术如此高超,睁着眼也能往我怀家人身上踢。”

人群之中已经让出来一条道,最中心的便是适才故意朝郁枳和楚今安扔球的徐允文。

此刻他酒意全无,脸色发白,四肢酸软,头顶忍不住冒冷汗,像是已然知晓自己惹出了多么荒唐的祸事。

谁人知道那女娘竟然是怀家人!

若他对楚今安是心怀嫉妒,疑心他真实身份,对着怀岁聿,他则是完全的敬畏和惧怕。

旁人不晓,但他却是知晓怀岁聿四年前,还非大理寺少卿之时,是如何雷厉风行整顿处置叶县县令,又恩威并施提拔他父亲上位的。

怀岁聿,是他万万得罪不起的。

“大公子,我吃酒吃醉了,头晕眼花,绝非故意为之……”

他双腿颤颤巍巍,抖着唇,伏低做小般说道。

“便滚回家去,让你父亲看看他到底生了个什么样的蠢货。”

看着徐允文已瘫坐在地的狼狈之样,怀岁聿已然耐心全无。

他一只手无意识地轻抚着怀中人的后脑勺,另一手放在女孩腰间,渐渐加重力道。

徐允文脸上血色尽失,像是跳梁小丑般颇为狼狈地转身,跌跌撞撞往外跑。

一旁看戏的人神色各异,徐允文冲撞谁不好,非得惹上怀家大公子,这下怕是大大刹了他那横行霸道的性子。

再瞧着怀家大公子同那女娘亲密的样子,众人又是万般猜议,他们只知这江州怀氏有一儿一女,年龄相差甚大,可这姑娘也该是及笄上下了。

“已无事了,各位都散了吧。”

绿卿瞧着公子愈加不耐的神情,便拾起剑来,上前去遣散仍在围观的众人。

周围既静,楚今安倒是渐渐弄清楚了情况。大概眼前的男人正是阿玉口中的兄长。

“兄长,刚刚多有冒犯!今日都是我的错,不知道阿玉酒性不好,刚刚我已给阿玉吃过解酒药。”

他微微俯身,朝怀岁聿规规矩矩地行了揖礼,礼数周全又稍显局促,倒看得出来是真心在向人家道歉。

但怀岁聿却觉得楚今安的一举一动都十分不顺眼,特别是一声声“阿郁”和那声“兄长”,听来十分刺耳。

想起刚才眼见的一幕幕,他眼底倏尔变得黯淡起来,眸光似深潭幽邃,轻启唇瓣,声音亦十分冷淡。

“嗯,有劳你照应她了。”

他随意应了一声,便俯身,一气呵成将怀里安安静静的小姑娘抱了起来,随后便绕开楚今安,稳稳当当地朝外走去。

楚今安也听出了男人声音中的不耐和敷衍。但他自觉没有照顾好阿玉,便也理所应当受人家兄长埋怨,只是他担心阿玉会因此受家人责备。

他转身望向男人背影。

高大的白色身影将阿玉完完全全罩住,从身后只能看见一截粉色裙裾,和一两缕从臂弯处垂下来的青丝,在空中小幅度摆动。

一走一晃,像是晃进了少年的心里。

……

马车内,怀岁聿揽着郁枳的手仍未松开,身上的披风也被他解下,严严实实地搭在郁枳身上,倒闷得本就有些酒意上头的郁枳更加透不过气来。

“若是想继续装睡下去,我便连夜送你回江州。”

听见男人冰冰冷冷的声音,她浑身一僵。

刚才怀岁聿将自己揽过去时,她便已经有些清醒过来了,只是害怕挨骂,便又开始装睡过去了。

她咬咬牙,视死如归般,缓缓抬起热得快要冒烟的头,试探性地瞧了眼身侧人。

他仍微沉着一张脸,一双幽深的眸子此刻正锁着自己。

“阿兄……”

“你知晓自己还未及笄吗?净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母亲平日里就是如此教你的?孤身跟着陌生男子出门饮酒,今日还差点被旁人欺负了去,若是我不来,你倒是还要和别的男子一起站着挨打。”

怀岁聿神色冷峻,清润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责问。

他向来处事自若,鲜少为旁人之事动怒,也懒得多费口舌,此刻却难忍心中怒意,罕见地对郁枳沉下脸来,神色紧绷,眸若寒冰。

“知错了,我知错了,您别骂我了成吗?”

她被念叨得头痛欲裂了,连连告饶。

“那你且说说,错在哪儿了?”

“不该出门不带绿卿一起,不该偷偷喝酒,不该装睡,不该惹哥哥生气,不该拿你的话当耳旁风……”

她掰着指头,嘴里还念念有数,有模有样地罗列自己的宗宗罪行。

见她越说越离谱,怀岁聿眉心一簇,冷着脸打断她。“还错在哪儿了。”

“还错在……额……还有哪儿出错了啊?”

她懵懵懂懂地抬头,圆溜溜的眼睛被酒气熏的泛起水润来,更加显得楚楚可怜。

“哼!如此随随便便和陌生男子饮酒,你真当世间男子都非酒色之徒?若是遇见心怀不轨之人,你该如何自处?”

他特意将绿卿调到郁枳身侧,便是怕她受到丁点伤害,想起今日那男子同她搂搂抱抱,自己就想亲手折断他那双不知分寸的手。

“今安人还挺好的……”

见男人盯着自己,脸色更加森然起来,她连忙闭嘴。

“错了错了,下次绝对不会和陌生人待一块儿了,我发誓!”

她使劲抬起自己软绵绵的手,举过头顶发誓,以证诚心。

怀岁聿心中虽仍有郁气,但脸色还是缓和了几分,他伸手将小姑娘的手重新塞回披风里。

“哎呀,您就先别唠叨了,我头好痛,我要睡觉。”

她嘟囔着嘴,理直气壮地用披风盖脸,又自顾自地往男人怀中挤挤,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像是全然忘记刚刚卑微道歉的是谁了。

这次轮到怀岁聿有些哭笑不得,轻叹一口气,又颇为不解气的说了句“活该”。

但还是心口不一地轻轻揉着怀中女孩的太阳穴,为她疏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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