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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打了一笔钱,今晚从我家搬走。」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吃早餐,乳白的大理石桌上摆着的报纸好不显眼,一张放大的照片占据了整个版面。照片上,一个女人靠在祁言的肩膀上害羞地笑着。三年前,我跟祁言被狗仔拍到,也是以这样的方式公开了恋情,然后顺理成章住进了他的别墅里。
主角:连未之祁言 更新:2022-09-13 05: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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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连未之祁言的其他类型小说《心酸替代品》,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给你打了一笔钱,今晚从我家搬走。」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吃早餐,乳白的大理石桌上摆着的报纸好不显眼,一张放大的照片占据了整个版面。照片上,一个女人靠在祁言的肩膀上害羞地笑着。三年前,我跟祁言被狗仔拍到,也是以这样的方式公开了恋情,然后顺理成章住进了他的别墅里。
我做了祁言三年明面上的女朋友,即使我跟他的关系更像是包养。
他是祁家唯一的儿子,而我当年不过是一个初入社会的学生。
三年前,我在 A 大门前的咖啡馆里打工,遇到了校董的儿子祁言。
他坐在窗边,剑眉星目,一举一动充满了贵气,前台小妹在备餐时悄声跟我说,他的那只手表价值百万。
我不认识那些高档的牌子,可是当我端着咖啡走近他的时候,我还是愣住了。
在我愣神间,祁言同样抬头看向了我,我们相对无言,直到最后他哑声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连未之。」
之后的故事是那么的水到渠成,我成了祁言的情人。
我从来就清醒地知道他根本不爱我,也将一切分寸都拿捏得很好。
他把我安排在别墅的客房里,我就不会主动跑去他的主卧,也从来假装看不见主卧床头柜上摆着的那个、跟我六分像的女人的照片。
也正是因为这样,交往一年以后,他身边的女人换了又换,只有我还在他身边。
他会拥抱我,亲吻我,也会在欢愉的时刻亲昵地喊我「连连」,可是每月银行卡里那多出的几万块钱都会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们不是恋人,我们只是这种各取所需的关系。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因为我图的从来不是他的钱,我也根本不在乎他爱不爱我,又跟多少女人睡过,我只是想多见他笑一笑,因为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像极了喻清。
过去三年里,我不工作,也没心思社交,祁言曾经有意要把我带到他交往的上流圈子里,可总是被我推阻拒绝了。
那些曾经或嘲讽或殷勤地出现在我面前的脸,都随着我搬出别墅那天,断了联系。
我本以为新店开业那天大概只有我跟几个兼职的大学生了,却没曾想还是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小连。」
他穿着西装,手腕上戴着昂贵的表,与我记忆里那个留着寸头,稚气未脱的少年格格不入。
「阿标?」我脱口而出。
我有多少年没见过喻清,就有多少年没见过林子标。
在那段校服岁月里,我跟他斗嘴、吵架。
打篮球赛被人使伎俩输了,他气不过去一拳挥了上去,最后又挂着彩趴在医务室的床上,喻清给他上药,我就背身过去使劲哭。
他拿过我的数学课本当枕头,醒来后捧着满是口水的书本兢兢战战给我道歉,从来没有准时到过学校的人苦着脸给我带了一周的早饭。
……
有些人的出现,仿佛只是为了提醒你,你曾经是什么样的人,又在后来的岁月里,失去了什么。
而我再次清楚地认识到,在过去的七年里,我从未忘记过喻清,他像一本被我深深藏进柜子里的书,而林子标的出现,成了那把打开柜子的钥匙。
也是他,在学校的礼堂里,在漆黑的人群中,陪我共同看着舞台上那个熠熠发光的喻清,然后突然扭头对我说:「算了吧,连未之。」
算了?
怎么会算了呢,台上的少年身着正装,所有聚光灯都对向他,可只有我知道,他此时弹的,是我最喜欢的钢琴曲。
所有的回忆扑面而来,无数的故人乘着车从我眼前呼啸而过。
而此刻,我却只能握上那只伸向我的手,然后应上一句:
「好久不见。」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门一关,往床上一躺,再回神时已然是深夜了。
我以为有些故事只要不去想起,就可以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今天林子标说的话,似乎再次将我带回了毕业的那个夏天。
那时我们已经填好了志愿书,被学校邀请回来看最后一场学生演出。
学校的礼堂灭了灯,唯一的一束光亮照在舞台上弹钢琴的少年身上,你甚至能看到灯光中的灰尘在空气中飘荡,好像整个世界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也是在这个时候,林子标跟我说:
「算了吧,连未之。」
「喻清不可能去 A 大的。」
我仍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只是下意识转过了头。
「什么意思?」
「喻清他妈已经帮他安排好了美国的学校,他不可能跟你一起去 A 大的。」
我笑了,「你在说什么啊,喻清都答应我会在 A 大跟我碰面了。」
然而自始至终林子标都没有看我,他直视着舞台上的少年,却没有再接话。
直到我入学 A 大,翻遍了整个学校都没有看到喻清的身影时,我才知道林子标说的都是真的。
那天我大概哭得很狼狈,我拽着林子标的袖子死活不肯放手,我说为什么啊,他明明答应了我的。
林子标蹲下来跟我平视,抛出了一系列我一个都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他问:「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喻清从来没在我们面前提过家人吗?为什么他什么都会,什么都学,难道他没有反抗的心理吗?」
我愣住了。
林子标继续说道:「我可以不学无术,可以打架逃课,因为我上头还有一个大我十岁的哥哥顶着。」
「可是喻清他不一样,六岁那年他跟哥哥去河边玩,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他哥为了救他上来,自己死掉了。」
「连未之,你见过泡在水里整整三天才被捞上来的尸体是什么样的吗?你知道自己的亲哥哥为了自己而死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我看了看手机,画面仍然停留在我的那句「等等」上,祁钰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开口问。
也许是她的玩笑,或是恶作剧,不过我都无所谓了。
我买下了 A 大门前的那家咖啡店,重新请人装修。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祁言的是,我一点都不喜欢白色,不喜欢白色的裙子,也不喜欢白色的栀子。
像是当初喜欢把手指甲涂成五颜六色后献宝似的伸到喻清面前一样,我从来都是个不平寂的人。
我把咖啡店所有营造舒适静谧氛围的物件撤下,工业风的墙壁上挂着唱片,不规则摆放的木质桌子上盛开玫瑰。
很红,很艳。
我享受着充实的日子,一点点看他们施工,一点点看着我梦想的店面建造起来。
比起过去三年里安静地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看书,假装一个单纯女高中生的日子,现在的我更像回到了自己鲜活的十七岁。
毕竟恬淡的是于夏的人生,而连未之从来都不是安静的人。
不过同样的,这段时间里,祁言也没有一刻安静过。
我推给她的女孩叫吕宋,是个初出茅庐的小模特,祁言最近似乎很宠她,带着她拍了不少杂志和广告。
不过这些都是从一些花边新闻,或是吕宋的朋友圈里看到的。
今天祁言给她买了只限量版包包,明天祁言带她去了高档餐厅吃饭。
有时候我看见,看见了也只是划过,我从来不会去主动打探他的消息。
只是有一瞬我想起当初和祁言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时,我们仿佛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他搭着我的肩,手指随意地卷着我一侧的头发。
他侧过脸,跟我说:「连连,你长得真好看,我送你去拍电影好不好?」
那时候,我的心里升起一股抵抗的情绪,有个声音质问着他:为什么要把我推到众人面前?是为了让于夏看见?还是摆出一个赝品任人嘲笑?
但我只是勾住了他的脖子,撒娇似的皱起了眉头:「不要,只想让你一个人看见。」
另一头,跟林子标约好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亮眼的红色跑车出现在我家楼下的时候,仿佛一尊大佛,惹得旁人纷纷绕道。
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开口吐槽:「你到底什么时候能不这么高调。」
这回来林子标只穿件白 t,一副墨镜反架在耳后,哼着歌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真不知道你叫我来做什么女伴,看起来咱们林爷也不像是身边少莺莺燕燕的人啊。」
上回我们时隔七年第一次见面,在沉默了两分钟不知道说什么的情况下,林子标突然问我说:「一个星期后有个晚会,你陪我参加可不可以?」
故人再次相见时第一次提出的请求总是不好意思拒绝,于是我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林子标睨了我一眼,「连未之你话还是那么多。」
我也回赠了他一个白眼,「谢谢,林子标你还是那么会说话。」
很奇怪的,我面对喻清的时候会自卑,面对祁言的时候会自觉的产生一种疏离,但只有面对林子标的时候,我是最舒服坦然的。
似乎他在我眼里永远不会变,永远是那个趴在医务室里疼得吱哇乱叫的傻子。
但我心知其实林子标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就像他这次找上我,只字不提那个名字,仿佛那轰轰烈烈的三年里从未有这么一号人存在过一样。
这是我们之间不为人知的默契。
跑车驶到商场,林子标几乎是赶着我往前走。
「快点啊小短腿磨磨唧唧的。」
「你找死?」
「——诶这衣服好看,你试试。」
他递给我一件拖地的大红裙,我看着那个大 V 领,继而又无语地抬头看着他。
林子标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眼神在我身上某个部位上下打量了几番后,做作地摇摇头,「算了算了,撑不起来。」
忍无可忍。
我一记头栗敲在了他的脑门上。
成排的店员跟在我们身后,林子标头也不回地把一件又一件至少上万的衣服往后扔。
「你能不能不要跟在菜市场买菜一样逛高奢店?」
林子标无视了我的吐槽,目光越过我直接对后边领班的店员说:「就这些了,包起来。」
我急了,「不是说挑个礼服就好了吗?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他跟你说什么了?」
回去的车上,林子标开口问道。
我望着窗外摇了摇头,脑海里出现的都是祁言最后说的那一句——
「连连,我以为我们只是吵架了。」
林子标皱起了眉头,语气带了丝不悦,道:「连未之,你为什么总喜欢把事情都瞒着我?」
我转过头,说话也夹枪带棒起来,「那你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跟祁言的关系?」
司机听出了我们的争吵,识相地升上了帘子,可是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了。
沉默已经代表了一切,我在心底悲哀地想着,原来林子标一直都是知道的。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灯红酒绿被一幢幢楼代替,我该下车了。
我伸手打开车门时,林子标突然苦笑道:「……那我该什么办呢?小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我转过头,看见路灯打进车窗,打亮了他半侧的脸庞,我又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其实林子标长得真的很好看。
他抬头,看着站在车外的我,说:「小连,我是不是永远都成为不了你喜欢的样子。」
「永远成为不了喻清。」
月光下,我似乎看到眼前人微微泛红的眼眶。
而七年过去,终于又有人在我面前,提起了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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